头来望着自己的克哉,一字一句,“我没有做过。”
“嗯。”克哉下意识地应着。
“那么,回答我。你是在为谁感到安心?”佐伯诱导着克哉,抛出这样的问题,但其实这句话里包含了他许多的期待。
克哉仔细去想问题的答案,却也只能茫然地摇着头。
“我……不知道。”
“那现在你对他是什么感觉?恨,还是怕?”
佐伯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一样,克哉盯着地板,不断地回想着上午时自己的感觉,和那些从脑中涌出来的以前的记忆。
但是,既不是恨,也不是怕。
如果是恨的话,那么看见他屈辱的模样自己应该会觉得开心才对,可是没有。
自己并不是怕他,而是恐惧于在club r里面遭受的非人对待,害怕别人指指点点的样子。
可能是放不下,以前憧憬过的人,也是过分地对待自己的人,那是无法轻易抹去的存在。
可是随着这样平淡地生活一直持续过下去,以前的记忆仿佛慢慢在褪色一样,显得越来越不真实,也许过不了多久,那些记忆就会成为像符号一样没有意义地存在。
只要……克哉抬头,正巧对上佐伯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一种安心的感觉萦绕全身。也许,只要另一个自己一直在身边,一直支撑着自己,大概就不会有问题了吧。
就像今天,看见录像时,原本已经回想起了自己遭受的那些事情,却在听见从音响中传出的他说话的声音时,从回忆的梦魇中脱离了出来。
虽然那只是录音,虽然那只是他嘲讽那个人的话,但是,只要是他的声音就能将自己唤醒。
所以说……
“即使是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说你的不是。”克哉说着,伸出手去握住了佐伯的手,“只有你一直在我身边,只有你能帮我。”
只有你能让我依靠了,所以无论你做了什么样的事,都没有关系,我也不在乎,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我只是放不下,可是总有一天我会放下。”
克哉不知道佐伯为什么在已经代替了自己之后,还要将自己从内心世界里唤醒,然后迫使自己像别的普通人一样生活,这样做他不仅得不到好处,还得背上自己这样一个累赘。
也许想起那些佐伯希望自己想起来的事,说不定就能找到答案。
但是在那之前,克哉一直担心某一天佐伯突然厌倦了,将自己给抛弃掉这样的情况。到那个时候,克哉觉得,应该就是他人生中最绝望的时刻了。
不过佐伯一直没有给他绝望的机会,前几天克哉说自己会放下的时候,佐伯竟然笑了,虽然弧度很小,不过那种笑容是真正开心时才有的笑容,佐伯毫不掩饰地展现在自己面前。
那么不像佐伯的佐伯,和那么不像自己的自己。
可是佐伯该是怎么样的?现在的他虽然强硬和霸道,但还是一个温柔的人,为什么在以前会觉得戴上眼镜可能身体就会被他彻底占领呢?
还有自己,难道就不能偶尔也有冷静的时候,难道就不能洒脱一些,难道一辈子就得活在过去的阴影当中?
一切都只是个人的偏见罢了。
克哉摇摇头。
所幸还不算太晚,尝试着改变自己,尝试着去放下过去的包袱,也许自己就不会活得那么累了。还有另一个自己……也不用为自己烦心了。
“唉~”克哉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果自己不能放下的话,一定又会拖累另一个自己的。
克哉虽然迟钝,但是在那段录像中,佐伯每一句嘲讽御堂的话,都带着怒意,他听得出来,也感觉得到,佐伯会不理智地做出这些事来,是因为自己。
因为自己懦弱,因为自己逃避,因为自己至今还没有摆脱过去的阴影。
不知道佐伯是出于什么情感或是什么目的,但是对自己的那份温柔和在乎,都不假。所以自己才一直依赖着他,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活得下去。
这样像是在利用佐伯一样,自私的想法。所以说,不能再给他带来额外的负担了,不然自己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克哉烦恼着,微微抿着嘴,不停地揉着手里的面团。
佐伯近来心情比较好,原本他对御堂做那种事也只是一时头脑发热,因为克哉后遗症的关系而气愤时做的,结果被克哉发现后,反而使克哉下定决心要摆脱过去的阴影。
他一直以来都在苦恼,怎么让克哉自己去面对这个问题,因为克哉一直在逃避,如果自己逼得太急,他不但不会下决心去面对,反而会逃的更远,甚至从自己身边逃走。
现在好了,既然克哉说要放下,他所要做的就是引导他,帮助他更好地融入正常的生活中。接下来就是时间问题,只要慢慢地来,总有一天能完成目标。
但是……佐伯想到这里就皱起了眉头。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少了御堂那一环,这件事还会是克哉心上的一个疙瘩,虽然小但还是存在。
佐伯当然是不愿意克哉和御堂见面的,所以这件事才麻烦。
等克哉基本上稳定下来,能够面对的时候,再说吧。
先暂时将这个问题抛开,佐伯又恢复了好心情,提着在路上买来的小吃,走进了r。已经和这里的人混得很熟的他绕到柜台后方,打开掩着的门,进入了制作间。
克哉在操作台旁站着,做着揉面的工作,但是却苦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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