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两万,半年内还清,您还能多赚两万利息。要是我有一个月没还上数的,我就用合作公司的股份来抵,您看怎么样?”
枯云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尹醉桥要问黎宝山借钱,黎宝山想了想,喝了好几口茶,同意了。枯云被两人拉作中间人,在借条上跟着签字画押,这桩买卖谈好,黎宝山收好借条,尹醉桥没再多留,直接就走了。
这晚黎宝山再没什么应酬,和枯云在他的公寓吃夜饭,两人有些日子没缠绵了,在床上折腾半宿,枯云将睡未睡时,黎宝山问起他先前留下的那些房契放在了哪里。
枯云道:“买了个保险箱,存在衣柜里了,怎么了?”
黎宝山下了床,拿来了白天尹醉桥的借条还有另一些文件,枯云没怎么在意,也没多看,就说:“你要把这些放我这儿?那你自己去放吧,密码是……”
黎宝山亲了下他:“密码别告诉我,你去放,谁也别告诉。”
枯云瞬时清醒了,爬起来道:“这些东西都很重要吧?都存我这儿……我这儿……唉,不行吧?我傻头傻脑的别给你弄丢了啊!”
黎宝山哈哈笑:“你傻别人才不会疑心你呢,不过啊,我看你也不傻。”
枯云嗤他:“去去去,我就想当个傻少爷你还不让我当了!你这长工是要爬到少爷脑袋上了?”
黎宝山一揽他,两人黏黏糊糊又说好些没羞没臊的话,相拥而眠。
自从黎宝山把那些文件纸存到枯云的保险箱里以后,隔三岔五他都要往枯云这儿塞点东西要他保管,还教上了枯云看账本学算账。枯云没读过多少书,能认字看报已经是他的极限,更没有太大的上进心和求知的yù_wàng。他和黎宝山撒娇发难,黎宝山就好言劝他,把他的脾气熨得服服帖帖,枯云吃软不吃硬,就也这么东一点西一点地学了起来。
黎宝山总对他说,多学点东西没坏处,这个道理枯云是懂的,但也不太想懂。这天又听黎宝山如此说服自己多看几眼书,枯云扔下算盘和书本,嗤之以鼻,装模作样地道:“是没坏处,越学越精明,回头啊,你也骗不了我了。”
黎宝山听后,笑道:“我能骗你什么?”
枯云指指外头,从黎府书房的窗户往外望出去,看到的不是绿草如茵,树木葱郁,而是一个又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衣青年人。这些青年人成群结队在黎府大屋前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他们时而在门前游走,时而在院里巡逻,每过一个钟点还要进行换班交替,他们有的戴黑帽子,有的将自己那剃光了的脑袋露在外头,他们的穿着打扮都很类似,眼神也仿佛是一间工厂里批发制作的——警觉,机敏,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这样相似的青年人到了晚上,还要再增加一倍。
黎宝山明白枯云所指,他道:“最近新招了批兄弟,训练他们呢。”
“这是哪门子的训练方法,怎么从没听说过呢?”
黎宝山笑笑,翻找起别的话题。平时黎宝山身边虽有几个跟班肉盾,可那数量和现下在黎府“训练”的人数哪里能比呢?加上黎宝山往枯云那里送东西送得愈发频繁,他也不再去哪儿都带上枯云,更多的时候都是叫他在黎府学习,枯云为此问过他许多次,可都被黎宝山一语带过,他怕黎宝山是摊上了什么事,这几天心里七上八下的,早就不得安宁了,今天黎宝山又和他假三话四的,枯云不太高兴,暗暗决定,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上前一步道:“你现在可不就是在骗我吗?你别看我平时一惊一乍,没什么胆量,但我其实胆子不小,你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和我说,我们两个或许能商量出个办法啊。”
黎宝山闻言,拍拍他,道:“真的没事,你就别多想了。”
枯云看着他,两人眼睛对着眼睛,他憋屈地说:“有福同享,有难也要同当啊,我是讨厌过苦日子,可不代表我过不了苦日子啊,只要有你和我在一块儿,什么样的日子我过不下去呢?”
黎宝山一笑,心疼地揽住他,不停揉搓他的胳膊:“我懂,我懂,可确实没什么大事,少爷你就放心吧,苦日子我绝不会让你再过的。”
枯云还是不高兴:“你还是不和我说实话……是不是法国人找你麻烦?那天你和尹醉桥不是商量要在筑外边界买地皮吗?都是筑外边界了,法国人管得可真宽!”
黎宝山还抱着他,道:“这点事我要是都搞不定,那还在上海混什么?不过我呀也是越混越回去了,混到还要少爷为我担心了。有些事啊,知道得越少越好,知道得越少,你啊,就能继续当你的傻少爷。”
他刮了下枯云的脸蛋,枯云拉长了脸:“那你还让我学这学那的,可不是让我一下知道了好多嘛!你到底什么居心呀!”
黎宝山人还是笑笑的,枯云清楚他在黎宝山这里是打听不出什么了,也就不和他多耗了,等傍晚时他去客厅打电话的空隙,枯云把小徐找去了外面说话。
他心急,和小徐不来那些拐弯抹角的,直接便问他:“小徐,你老实和我说,宝山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小徐笑笑的,连托辞都和黎宝山一样,让枯云别多想,说是在府上训练新招的兄弟们,打扰了他,很是抱歉。
枯云皱眉,道:“现在就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你这么和我说,我就要觉得你是不把我当自己人了。我知道,我在你眼里,在你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