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麻烦。”陈希然抬起眼睛,想要笑一笑,但对上叶追的目光,他忽然也懒得做那些敷衍的表情了,淡淡地继续说:“说到底也没有什么,不就是上床吗。你说得对,又不是没有做过,这会儿三贞九烈给谁看?”
叶追听了这话,反倒露出一丝微笑:“记得这么清楚,你记我的仇?”
陈希然一开始没有回答他,往后退了退,撑着浴缸的边站起来,伸手去解自己湿漉漉衬衫的扣子,这才说道:“记仇?没有那个必要。”
仇恨对于缺乏力量的人来说没有任何价值。如果恨意能变为实质,化为毒刺、化为利刃,能变作真实有效的报复,那么他一定不吝于这种感情。
但是现在,没有必要。
现在他只想着逃。
实际上,他不是个桀骜的人,也做不成真正的清高样子,他只是个软弱无力又足够虚伪的人而已。
陈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