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上自然还是一副淡然。
“两碗羊杂好咧!老头子来端过去!”
老伯闻声忙站起来跑过去端起一碗。
东方御也起身走过去端起另一碗。
我一个怔愣,忙也要起身,妇人却已经走了过来。
“你坐!坐!”说着把我又拉回了座位。
东方御将他手上的那碗放到我面前:“这碗没醋也没辣的。”
我淡淡瞟他眼,刚要伸手取筷子,他就已经先一步拿到了我眼前,连同勺子。
我淡淡瞅着他,也没接,而他就一直这样微笑着。
我眯了下眼,终是接过了。
在这短短的几秒僵持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们在对峙。
他看我低头吃起来,他自己也坐下,拿起筷子吃起他自己的那份。
第四章 隔阂(上)4
二老没有发现我们间短暂的波涛汹涌,依然亲和纯朴地笑着。
“来两份牛肉面,打包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在铺前喊。
“来咧!”妇人应了声,边走边回头对我们说,“慢吃,慢吃啊!老头子你陪他们聊,生意我来就行。”说着呵呵笑着走了过去。
老伯挥挥手,回头坐下,也不再继续原先的话题:“怎样?来点烧酒,好久没和你喝了噢!”说着,就起身去拿了瓶回来。
三只碗放到了桌上。
老伯把碗都倒满了透明的液体,摆到我们眼前:“吃完了喝!”
我一眼瞥见放在边上的酒瓶——80度!
我晕!
当下,我吃东西的速度就不自觉地放慢了下来。
东方御似乎察觉了我的想法,朝我看了眼,不动声色继续埋头吃了起来,但那眼神却已经明白告诉我他的笑意。
我头脑轰地一热,被看破的尴尬令我有些着脑。为什么这个家伙总能预先掌握住我的动向?这真是tmd该死!令人厌恶的灵敏度!
我心里气闷,却无计可施。衡量得失利弊后,所以我还是吃得很慢。没错,我就是不行!怎样?
要笑就笑去吧!谁理?反正在这人面前我也没有面子可言了。
老伯喝了酒,像开了闸的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着,却显得有些可爱,因为有人情味而觉得倍感亲切。
东方御也一改平时不近人情的模样,和老伯毫无芥蒂地谈论起来,看上去竟然少了那份虚伪和高高在上,而多了些普通人会有的——人情味。
穿着名贵的手工西装,坐在灯光昏暗的街旁摊子上,相谈融洽的两人,实在是怎么看怎么不协调,尤其其中一位是东方御。
我怎么都无法想象这一幕。难道,他并不是那种泛滥的公子哥?
眼前这个谈笑风生的人,简直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东方御。他的表情竟然显得那样柔和温暖,像完全敞开了心扉在交流。
这里的人很质朴,这毫无疑问,但我有疑问的是东方御这种阶层的人怎么会和这两位熟识,而且看上去很不一般的样子!
我静静听着他们说话,依旧低头慢慢地吃碗里的食物。
渐渐地,我放松了下来,自从碰到那家伙后开始有的郁闷感,在这时,居然减退了。
耳朵里听着那纯朴的家常话,在晕黄晕黄的有些摇曳的灯光下,吃着暖暖香香的羊杂,让我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好似回到了从前……
很久很久以前,小时候,我也是这样趴在一边,乖巧地在昏黄的灯光下做着作业,而妈妈在路边摆着摊子,我做完了作业就会帮着妈妈做些活,洗洗碗,端端盘子,看客人来来去去。
那时,其实生活很艰苦,尤其是大冬天,北风吹得皮肤刺骨得痛,但是我却觉得很幸福,捧着妈妈给我煮的羊肉汤取暖填胃,碗里其实没有肉,只是用肉熬的汤而已,我却闻着那香气,就觉得好开心。
也是那时我什么都不懂的缘故,记忆中没有冷得感觉,有妈妈陪着,她温柔的怀抱让我觉得安全而温暖,也就根本不知疾苦,只感觉满足。那段记忆是美好的,现在想来却了解那时妈妈的辛苦,只是我不懂而已。
因为当时不懂,所以觉得满足,直到现在,这段记忆也还是当初的感觉,完整地保存着,没有被玷污,没有被加入一丝杂质,想来只觉得温馨。
如今,那久违的感觉居然又出现了。
不知不觉,我的心房软了下来,感染了那份久违的质朴和温馨。
刚才要打包的小伙子拎着塑料袋走了,东方御早已吃完了,正合老伯喝着酒说着话。
我再怎么尽量拖延,终究还是让碗见了底。
不可否认,味道的确很美。但是,如果没有面前的酒,我想我会更开心。
我游移着视线,就是不看我面前的酒碗,当然也期望没人会注意到我。
但是,东方御却故意地拿他自己的碗碰了碰我的,清脆的瓷器撞击声清楚地引起我们所有人的注意。
“来!宁风,是这么叫吧!”当下老伯就转向我,笑呵呵地拍着我的肩膀,举起碗,要我和他碰杯,“来!陪我把这碗干了!”
老伯说得豪气干云,我却听得背脊发冷。开玩笑!这么一大碗,还是80度的!干……干了?那不要了我的命!
“等!等下!”我脱口叫到,“我能不能……”
老伯看我没动,再次向我示意,那豪爽坦然的眼神让我不得拒绝,我也知道此刻我拖拉的举动有点——娘们。
d!
但是……
一滴冷汗滑下……我还是没有勇气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