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在此期间,顾望舒一直没有见到尉迟未然。
说来可笑,将军府明明将婚事弄的这么急,但在将军府来接人的时候,尉迟老太太却能拿得出让他换的喜袍……这说明什么?
说明,尉迟老太太早就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且准备齐全。
顾望舒明白尉迟老太太讨厌他,可他想不明白,他若真的改嫁,对尉迟家的名声,也是个极大的损害,为什么尉迟老太太一点也看不到呢?
这个家里,没有尉迟未然,便只会让他心凉,心寒。
离开也罢,况且,这是他自己答应的,虽然来的有些措手不及,但已不容他后悔。
将军府并没有弄多大的动静,但福伯的身份,和他找来的尽量带着喜庆的轿子,还是让过往的行人多多少少察觉到一些东西。
一些流言,在大京的帝都慢慢的流传开来。
“你听说了没,文玉公子果然娶了尉迟家的小女儿。”
“真的啊?怪不得前些日子来往那么频繁!”
“哪有,明明是裴将军强娶了尉迟家的大夫人!”
“胡说,裴将军是咱们大京的战神,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况且他刚刚归京没多久,怎么会做出这种强抢人夫的事情!”
“错错错!你们都错了,是裴将军逼着尉迟家大夫人嫁给了文玉公子!”
“都说了!裴将军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一定是尉迟家的那个卖妻求荣!”
“尉迟家乃大京首富,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要我说,应该是尉迟家的那个,不安于室,不满足于尉迟家的富贵,想要巴上裴将军,所以……”
众说纷纭,争论不休,知道真相的人,却寥寥无几。
顾望舒在这些流言蜚语中,从尉迟家到了将军府。
黄昏,正是拜堂的好时间。
这场婚礼很赶,而且因为裴沐风去世的缘故,裴行云一个客人都没请,端坐在高堂之上,看不出喜怒,静待新人。
顾望舒刚下了轿子,就被人塞了个坚硬的木牌到手中。
被盖头遮着视线,顾望舒疑惑的停下脚步。
福伯在一旁,语气悲戚的解释道:“这是二少爷,顾公子,请多多担待。”
“二……二少爷?文玉公子么?他……”
顾望舒握紧手中的木牌,头脑中轰的一声就炸开了,这,这木牌是裴沐风?
裴沐风怎么会变成一个木牌?难道……是,灵位?
裴沐风……已经,死了么?
想到这里,顾望舒浑身打了个机灵,立马就要掀起盖头。
他的动作被福伯止住了,福伯握着他的手腕,紧紧的,让他动弹分毫。
“顾公子还是先拜了堂再掀盖头吧!”
顾望舒想到至今还没有回尉迟家的尉迟未然,只是跟福伯僵持了一下下就放弃了。
他只能用力的抱着怀中冰冷的木牌。
他与尉迟未然成过一次亲,知道成亲的所有程序,待程序走完,就要送入洞房的时候。
顾望舒突然开口道:“慢着?”
隔着盖头,他看不到裴将军长什么样,只听到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缓声道:“怎么?”
顾望舒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既然我已如约嫁到将军府,那么,裴将军是不是也该放了未然?”
“未然?”
顾望舒听到那个声音带着冷意,重复着尉迟未然的名字,然后就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叫的可真亲密……莫不是,你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
裴行云冷凝着眉眼,一边讥讽的说着,一边毫无预兆的伸手,揭开了顾望舒头上的盖头。
☆、014:教诲
裴行云恍惚了下,突然就想到他向书旗打听顾望舒的时候,书旗说裴沐风是怎么形容顾望舒的---‘雪河清清水,空谷幽幽人’。
连他一个不喜舞文弄墨的人,都觉得,这样好听的句子很适合顾望舒。
这个少年……皮肤似乎是非常白,神情清冷,清瘦的身体就那么一站,让人看着就有一种玉雪清透的感觉,清澈、精致而美丽。
不知这样的一个少年,笑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裴行云常年行兵打仗,心智非常坚定,只是恍惚了一下,就回过神,皱起了眉,冷哼道:“顾望舒,本将军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听到尉迟家那个小白脸的名字,你知道了么?”
裴行云的长相和文玉公子很像,无可挑剔。不过,他俊美中又少了文玉公子的病弱,多了几分刚强,且他身材高大,肩宽体阔,再加上从战场上带来的煞气和若有似无的杀气,站的近了,无需他说话,就给人极大的压力。
顾望舒只是看着他,心里就有种克制不住的不安,他有些忐忑,但,即使如此,他也牢记尉迟未然在裴将军手上的事实。
抱着灵位的手紧了紧,顾望舒不知是从哪来的勇气,倔强而坚定的望着裴行云:“只要你放了未……尉迟公子,我自然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纠葛。”
裴行云嗤笑一声:“本将军一诺千金,说到做到,况且……”说到这里他顿了下,不知道为何,竟然没有说出他根本没有对尉迟未然下手的事实……反而是又警告顾望舒道:“你给本将军记住了,你如今,是我裴家的人,你要一辈子对沐风忠贞,若是让本将军发现你再与尉迟家的那个小白脸勾勾搭搭,休怪本将军无情!!!”
在裴行云说出自己一诺千金说到做到那一刻,顾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