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贵生别有事没事就去米铺,可是贵生不来还好,这一来就把耀堂给带来了。
锦寿从小就跟耀堂之间有矛盾,所以彼此向来都看不顺眼对方,所以锦寿对此是恼火,又不满,但又不能当着伙计面顶撞贵生。
怎么说……
贵生也还是他福家的大当家,怎么着在外面也要给贵生留点面手,所以他才把贵生叫到酒楼来,想跟贵生好好的说清楚。
可是。
贵生今儿个来之后,连关于米铺的半个字都未提,重头到尾都是用写的问他“最近吃得好不好”,“为何最近很少在家里吃饭“,还有“二夫人最近身体不太好“之类的话,让锦寿多关心关心娘亲,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管。
今儿个锦寿也是很有耐心地瞧着贵生写完了,他才出声提醒贵生:“耀堂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教他那么多东西?“他懒声的询问贵生,他和贵生之间不用拐弯抹角的说话,他也不喜欢跟贵生兜圈子,他那慵懒的眼底也明显的流露出不悦。
贵生有些发愣,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用手在桌上给锦寿看:没什么好处。
他说的实话。
可是。
锦寿却缓慢瞥了贵生一眼,那眼神里带着浓浓的质疑与不信:“你可是把教我的,都教他了?
“他语气不太好。
不礼貌。
贵生曾经觉得锦寿是很有礼貌的人,因为锦寿才刚回宅里的那几个月里,对他很好,他们几乎无话不谈,可是……
自从锦寿接手米铺之后,对他的态度就完全的改变了,以前锦寿会对他笑,也会关心他,还会跟他说很多话。
可是。
现下锦寿跟他一点都不亲近……
贵生也明白。
锦寿对他好的时候,是想跟他学东西,对他不好的时候,是因为该学的,基本上都学完了,所以自然就不用“巴结”他。
贵生平静的看着天禄,他在自己的手心写了:耀堂学东西很快。
“这么说,看样子你教了他不少。”锦寿平缓的注视着贵生,那沉静的眼底暗流在不停的涌动,充满了危险的气息贵生也不隐瞒的点头。
并且,他看了锦寿半响,才在自己的手心,简单了写了几个字:他学得比你快。
这六个字贵生写得很慢,他写完之后就看到锦寿脸色变得相当难看,贵生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打酒,然后沉默的唱了。
锦寿看到贵生唱了一杯酒,然后跟没事人似的,他记得贵生不会唱酒的,以前唱一杯就差不多醉了,可是……
从贵生到这里,他都看贵生喝了好些杯了,可是贵生还是很清醒……
“你何时学会喝酒了?“锦寿太不了解贵生,也不想去了解贵生,他自然不关注贵生,当然也不知晓贵生何时学会唱酒。
贵生沉稳的抬起眼看向锦寿,他在自己的手心写:三个月前。
锦寿这几个月都很少搭理贵生,因为贵生不在他的关心的范围之内,在锦寿看来贵生其实就是住家的外人。
贵生见锦寿默不作声的盯着他,他又补充的写了:是耀堂教我的。
当然那期间在他学喝酒的期间,他也学了很久,也醉了很多次,才稍微练出些酒量来,现在喝一坛子不会醉了。
“看样子你跟耀堂关系挺好。”锦寿那懒懒的目光落在贵生的身上,看到贵生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却心里不舒服。
贵生似乎知晓锦寿在想什么,他细微的敲了敲桌手,唤回锦寿的注意力,他在桌上写给锦寿看:耀堂也是老爷的儿子,我教他也没有错。
锦寿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难道要他当着贵生的面说明:“耀堂想进米铺,是不可能的,只要有我在,他永远都别想。”
贵生觉得锦寿胃口的很大,不过对自家的产业有兴趣那是肯定的,不过他怀疑锦寿一下能不能吃得下,就算吃下了……
那又能不能消化……
贵生没有反驳锦寿,他很有耐心的写给锦寿看:只要有我在,米铺也绝对不是你锦寿一个人的,福家的兄弟都有份的。
贵生的眼中含着笑,他觉得锦寿想法挺好,不过还没部署好就开始赶尽杀绝这点可不太好,怎么说也应该给其他兄弟一个竞争的机会。
而且贵生也瞧见了锦寿眼中有些不满,锦寿那慵懒的眼底有股怨气在积聚的增涨,他觉得锦寿还太年轻,可能有些经验还太少,但他并不否定锦寿的能力。
看到锦寿看了他半晌,然后锦寿的唇角露出懒懒的,高深莫测的笑容:“那成,米铺的确不是我一个人的,给耀堂一个公平的竞争机会也是应该的。”
贵生也不知晓锦寿到底想到什么,他只觉得锦寿有时候笑起来很危险,但他还是在自己手心写了:不仅是耀堂,以后天禄也会……
他写完之后,再看锦寿,没有看到发怒的锦寿,也没有看到面无表情的锦寿,只看到神态回复了慵懒自得的锦寿。
锦寿瞧着贵生半响,不慌不忙的回了贵生一句:“成啊,再算上还没回来的老四也成,那我就等着看他们正竞争。”他的语气很平静,声音也平和,他说得却极其缓慢,但却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那神色困倦的眼中隐约带着点挑衅的,仿佛在对贵生说“希望那一天早日到来”,他的眼神充满了必胜的自信。
“那你可要把他们给教好了,可不要到时候出来丢人。”锦寿那懒洋洋的语调总是那么不急不躁,他那极具磁性的嗓音却隐约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