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
“离情!”
房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冲进来一个男子,他长着一张颇为可爱的娃娃脸,一瞧见杜哲就飞扑过来,拉着杜哲一个仔细打量,连连追问,“离情你没事吧?没有受伤吧?我听说是正白旗曹家的霑哥儿救了你,是不是?”
眼前此人不用系统提醒,在曲别意的记忆当中,杜哲是见过的。只是杜哲万万没有想到,在记忆当中这位曲别意的头号死忠粉,竟然正是他杜哲要找的那位“粗大腿”——和硕和亲王,当今的五阿哥爱新觉罗。弘昼。
见曲别意没有回答,和亲王有些慌张,他连忙解了曲别意身后捆着绳子,恨骂了一句,“这些奴才们怎么办事的?!竟然捆了你来!离情、手疼不疼?”
“没、没!多谢王爷关怀!”杜哲回神,慌忙摇头冲着和亲王笑了笑,“我没事,正是霑哥儿碰巧路过救了我,若不是他,我现在也没命站在王爷跟前说话了。”
和亲王原本是十分殷勤地在替曲别意揉手的,听见曲别意这句话,眼眸一黯、有些泄气地站起来,“离情,你怎么同我还是这般生分……”
杜哲皱了皱眉,没有立刻回答,因为记忆当中的曲别意同和亲王并不十分亲近,似是和亲王一往情深,而曲别意设法周旋的样子。杜哲明白:曲别意是戏子,和亲王是台下看戏的权贵。这些王爷亲贵喜欢看戏子唱戏,戏子却没得选择。
一边是王权富贵,一边却是身不由己。
“唉,也罢……”好在和亲自己接了下去,“离情素来就是这般,是了、是本王一时情切……”
“我……没有怪罪王爷的意思,”杜哲连忙开口,虽然无论是曲别意还是他都不想当个以色侍君的男宠,但是眼前的人是和亲王,为了曹雪芹,杜哲还需先稳住他,再图来日,于是杜哲婉转一笑,道,“听宝亲王说,他也是受王爷之托来寻的离情,王爷待离情之心,离情心里明白。只是……”
和亲王一听这话,眼睛亮了亮,听见一句“只是”又复紧张地盯着杜哲,“只是什么?”
“只是……”杜哲冲着和亲王轻轻一拜,“王爷何等尊贵之人,不似离情身份低微,是下九流的戏子。王爷喜欢听离情做的戏,是离情三世修来的福分。若是、若是日后,王爷还愿赏脸来听离情的戏,离情心中自然十分欢喜。只是,离情万不敢因此生了攀附王爷之心,嫡福晋待王爷这般真心、两位侧福晋又是这样贴心知冷知热的人,离情不敢与她们比肩。”
这话说得委婉,杜哲只想表达#十动然拒#的意思,却不料和亲王这么大个人,一张娃娃脸一皱、竟然生出几滴泪来,更是扁着嘴出了哭腔,“离情、离情,你怎么这般无情。”
=口=
杜哲囧了一张脸,心想你都有三个老婆了还不满足,还要学别人狎玩男子!我无情?你才是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呢!
“王爷,齐人非福,”面上,杜哲还是恭恭敬敬温言软语相劝,笑了笑,“不过,王爷若是愿结交个下九流的朋友,倒是离情的荣幸。”
“好狡猾的曲老板,”和亲王吸了吸鼻子,有些怨毒地瞅了杜哲一眼,才道,“离情,你明知你下套给我钻,我怎么有不钻的道理。也罢,既要做朋友,离情,我也要你应我一样:日后只你我二人的时候,你可别再叫我王爷了,听着生分。”
杜哲见弘昼这般好说话,他自然点点头笑着答允。
晚些时候,弘昼吩咐人将晚饭弄来小院他们两人一起用的,这位和亲王是个孩子心性的,席间告诉了杜哲很多关于朝堂上的趣闻,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只是期间那位长史官过来请了两次,一会儿说是嫡福晋相邀,一会儿又说是永壁的病又有了差池,但是都被和亲王给一口回绝了。
想来在王府久待不便,杜哲吃完饭就想告辞,可和亲王却以最近外头不太平拒绝了,更是告诉曲别意不用着急出去,坤班班主那边已派人知会过了,这几日就算是告假。
“告假?”杜哲惊讶,“师傅竟然允了?!”
京中做戏的戏班子又不只有他们一家,一个戏班里面能出一两位名角,那些班主都是要命地抓着人不放。坤班租下了广和查楼才不过两日,后头还排着五六场戏,他若不在,戏班这些天的亏份,师傅怎么会舍得?!
和亲王这一次却神色古怪又有些闪躲,他含含糊糊地说,“总之,离情你不要问了,外头乱得很!我身边的人放在你身边也不大好,四哥那边也会有麻烦。你看,你在王府吃穿住用都不用愁,暂且……听我的,等些时日再走,可好?”
杜哲见和亲王神色有异、眼神闪躲,心里便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眼下也不好追问,只能点点头应了。
之后几日,杜哲虽有心找人打听,可王府伺候他的下人们都十分警醒,根本探不出什么。待到十五这天中元夜里,外头在放河灯,和亲王拗不过嫡福晋和两位侧福晋的央求,陪着她们去了,毕竟去年上,和亲王的嫡长子永瑛才夭折了。
杜哲得了机会,悄悄地捉了个外院的丫鬟打探了一番——
“您说坤班?”丫鬟不知道曲别意身份,但是看他身上穿着十分华贵的衣衫,以为是王府的门客,便道,“您是刚来京中的吧?还不知道坤班近日里的变端……”
“哦?什么个变端法儿?”
“听闻坤班的第一名角曲别意曲老板前些日子突然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