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孟茯苓,一句骂声到,人一到,身影快速的上前,一巴掌就招呼在了齐开颜的脸上。
“不要以为你老,我就得尊重你。”
“蒙叔,带郎——”看着那浑身带血的人,茯苓突然颤了颤,心里突然不受控制的疼了起来:“赶紧带我妈去医院。”
郎帆的身体突然僵硬,似乎是不敢相信茯苓口中所说的话。
蒙恪应了一声,就要往外面走,而这个时候,洛沥和华甄双双同时感到,把齐开颜招呼的人全部都招呼倒下。
“这里交给我们,你安心去。”
“好。”
抱着她,蒙恪就匆匆的跑了出去。
刺眼的光线照射在郎帆的眼睛里,那个从来都很少哭的坚强女人,却在这一刻哭了起来。
“小恪,你听见——听见她叫我什么了吗?”
“我听见了,她叫你妈,孟茯苓叫郎帆叫妈。”
“我突然间,有些不想死了呢。”郎帆静静的诉说着,似乎是一件很淡然的事情,可谁又知道她的心中已惊翻起了滔天的巨浪呢?
“那就不要死。”
郎帆没有说话,蒙恪刹那间以为自己已经失去,在慌忙之中,他埋下头看着郎帆,却见她眉眼带笑,唇角弯起,看着天空,似乎是在思考
“阿帆,你不可以死,我或许从来都没有告诉你,我以为你知道,你的确也是知道的,我蒙恪,爱你,所以你不可以死,你还有女儿还有我,你忘记了你那个可爱的小外孙了么?就这样死了,你过去陪着琛哥,就真的开心了么?”
郎帆皱起了眉头,呼吸似乎都沉重了起来,好像身上极为的痛苦,她说话断断续续的,却坚持的说道。
“小恪,你知道么?其实我怨阿琛,我怨他早早的就扔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孤苦无依的活着,我一直都在做一个梦,梦里有阿琛,有我们的女儿,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普罗旺斯活着幸福的生活,可是每天早晨,我都会醒过来,我四处的寻找,四处的大喊,原来那偌大的别墅里只有我一个人,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可怕?”
“你别说了,坚持住,马上到医院了。”
“我要说,再不说,没机会了。”
,蒙恪不语,郎帆还在说,可是她却没有听进去。
在送她进手术室的那一刻,生平从来不抽烟的男人点燃了一杆烟,像是在产房外焦急等待孩子出生的父亲。
“小恪。”在进手术室的前一刻,郎帆虚弱的叫住了蒙恪。
他慌忙的走过去,怕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然后把耳朵放在了她的嘴边,听着她说什么。
“如果,如果我活着出来,嫁给你好么?”
后来,她进了手术室。
蒙恪愣在外面,手上的烟快要烧到了手指,而谁又知在他平静的面孔中,他的内心却已是飞花乱舞,思绪已然不清晰。
——
“还没死么?你怎么还没死呢?真是贱人长命百岁?但是恭喜你,你现在死,就可以摆脱掉贱人这个称号了?”
佟华兆没有理他,有家庭医生匆匆忙忙的来,齐开颜带着佟华兆进了内室,又命令一行人去疏散人群。
“就这么让他被救活过来?”华甄悄声无息的出现在茯苓的身边问道。
“我很想他死呢。”茯苓恶狠狠的说道,然后双脚踏地,似乎极为的不爽:“可那老家伙偏偏是佟卓谦的老爸,就算老娘不承认,他妈的他还是铮铮的爷爷。”
这他妈是什么家庭啊?
公公要杀儿媳妇,要逼走自己的老婆,要和自己的儿子断绝关系,到头来还绑架自己的亲孙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媳妇的老娘,然后之前又杀了儿媳妇老娘的丈夫,也就是儿媳妇的老爹,做这么多,就是想娶儿媳妇的老娘。
从此以后。
儿媳妇是儿媳妇也是女儿,儿子是儿子也是女婿,孙子是孙子也是外孙。
茯苓觉得昏了。
她回望过去,一直没有现身的佟卓谦突然出现。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西装,身形挺拔异常,面目英俊,像是上帝骄傲的手笔一样,他从晨光中走来,身后事白色又带着一点点灰蒙蒙的细雨绵绵,似乎润了茯苓的心底。
“我爸呢?”他一开口,便是这么让人震惊,连带着的还有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