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机会,两位若真不让谣奴好好招待,谣奴可是会哭的哦,”然后她转过身去,不知对冬儿说了什么,冬儿便转身走进后堂。
梁十三与夏古月就在谣奴的劝说下坐在了石浩瑟原本坐着的那张桌子上,谣奴则笑吟吟地伴在一旁,为两人置酒。
两人坐下没多久,身边陪在客人旁的姑娘们想是突然得到了什么提示,都告罪离开了席间,很是闹得一阵天怒人怨。
“搞什么啊!小菊还没陪我喝够十砸酒呢!”
“大爷我可是花了大钱的,怎么半个晚上都没过去姑娘就跑啦!啊!?”
“现在这靖华阁都这样子待客啊?!”
其他客人的喧闹自有他人处理,因此谣奴并没理会他们,径自为夏梁两人奉上美酒,笑道:“竹华舞是阁里那十几个丫头无聊时排出来的舞蹈,虽然只是闲时弄出来、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却也别有一番风情,两位既然赏了面留下来,谣奴肯定两位不会失望的。”
“靖华阁敢摆出来的舞蹈,又怎会难登大雅之堂,谣姑娘说笑了。你看满座宾客,谁不是引颈期盼着众姑娘的表演啊。我们竟能让众姑娘特地表演这一出,真是何其有幸啊。”尽管阔别这种场合多年,夏古月与生俱来的亲和力依然发挥着作用,滴水不漏的场面话也依旧说得非常流畅。
“那两位可要好好地欣赏我们姑娘的舞蹈了。”谣奴用手巾掩嘴而笑,“谣奴也要到后台去了,两位请自便。”
待谣奴走远,梁十三把身子移过了一点,在夏古月的耳边轻声道:“几年不见,你依然非常适应这种地方嘛。”
“人在江湖,帝君不会不懂吧?”夏古月回过头来,也学着梁十三窃窃私语。
“唉,这个‘帝君’听着真碍耳,就算不知情的人听了你这么一句,十个也有十二个知道我是谁了,麻烦改一下对我的称谓如何?”
“改?改什么?……夜帝?梁大人?殿下?”夏古月越说越过分。
“随意一点的称呼就行,你可莫忘了刚才欠了我一个人情,就用你对我的称呼抵了吧。”
“帝……十三、十三梁你居然这么容易就用了那一个人情?有点不像是你的风格啊。”若改一下称呼就能一笔勾销,夏古月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心里却叹了一口气。
骤然听到这久违的称呼,梁十三眉一皱,正想回答,却听得红绒舞台上一声高亢清脆的笙音,瞬间吸引了大厅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长长的笙音过后,却久久不见有人登台,也不再有其他乐器的响声。
台下的酒客们又蠢蠢欲动,想是真的等不及了。
就在酒客们忍耐着等待的临界点,一连串急促快速的笙音又从后台传了出来,又把大家的情绪压了下去。
吹笙者仿佛根本无须呼吸一样,那娇脆活泼的笙声越发地频繁,最后那一个个促音几乎连在了一起,音律间的间隔简直完全消失溶化在笙乐里。
光这一手吹笙的绝技,就博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惊叹与如潮水般的掌声。
四个穿着连身翡翠绿薄纱衣裙、脸上遮上轻薄面纱的少女在掌声中从后台碎步而出,来到舞台中间,她们四人向众人曲身以示问好后,便舞着竹节随着笙的节奏跳动起来。
少女们身上的翠绿衣群与舞台上鲜艳的红色绒布形成相当强烈的对比,交织出的那种绚丽的效果异常地耀目,许多酒客竟产生短暂晕眩的错觉。
众人没看多久,便发觉台上竟传出与笙曲非常合拍的“啪啪”声,似是竹节互击而发,细细看来,原来四女手腕与脚碗上,都以草绳绑着四片翠竹制成的拍板子,稍一跃动便发出清脆无比的声音,竟是幽雅至极。
笙音突然在此时尤突地停了下来,整个大厅便只剩下少女们舞动着她们青春活力的身躯时发出的竹击之声,慢慢地,这种极有节奏的“啪啪”声越来越大,又有八名少女跳着同样节奏的舞蹈走上舞台。
少女们脸上洋溢着光彩照人的笑容,慢慢地分成六个小组,各自跳着不同的动作,竹拍之声也随之散落。
此时一丝空洞却似乎蕴涵着无限意境的萧声悄悄地融入少女们的击竹声之中,慢慢地把乍听起来已经散乱的竹击之声串了起来,仿佛一条细绳,把散落在地上的珍珠都连在一起,让它们成为了一条珍贵异常的项链。
不光大厅里的客人,此时便是二楼那些听到乐声又走出走廊的客人,也看得呆了。众人中虽然不乏富豪贵商、豪客侠士,但如此特别、整齐划一的舞蹈,再由这些每个皆是身价千百两的妙龄少女跳出,又有几人有幸看过?
此时台上十二个少女跃着轻快的舞步,从台上款款地踏了下来,在大厅内不紧不慢地游走,那清脆悦耳的竹节声四面八方地传来,许多酒客已是色授魂与,只懂得看着那一个个纽动着娇躯笑得妩媚秀丽的少女了。
蓦地乐声又是一变,从空灵的萧声换成了稍微俏丽轻快的笛声,却是一样的技艺高超。
“喝呀!”游散在大厅的少女们突然娇喝了一声,那脆生生的齐音震得众人心头皆是一颤,却又马上以更沉醉的表情傻傻地看着众女。
后台响起比少女们击出的竹拍更清亮的竹击声,四名与其他少女穿着同样衣饰、却没有蒙面的少女一人捻着两根三尺二寸长的四节青竹、按着动人的节拍挥舞着走上已空无一人的舞台,瞬间又把众人的眼光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