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停了,白帘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你醒了,刚刚在画什么呢,不给我看?”
“画?什么画?”吴聊疑惑的看着他,脑子里还是混沌一片,他现在还没搞清楚,一个晚上怎么会这么长。
“被你压在那堆书下。”白帘走到自己的书桌旁,拿过梳子一边理着头发,一边朝吴聊桌上的那堆书抬了抬下巴。
“我吗……”吴聊地眼神渐渐透出了一丝恐慌,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连忙追问道,“白帘,你有洁癖,一个晚上洗两次澡?”
听到这话,白帘手上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定格,过了会儿,又若无其事的放下了梳子,“我才刚去洗。”
这话就好像一声响雷顿时把吴聊的脑子炸得一片混乱,头晕耳鸣,险些从椅子上往旁边栽下去。
“明天是……我们的高中第一天课吗?”吴聊强制镇定地从那堆书中抽出了白帘说得那张画纸。
“你到底怎么了。”白帘走了过来,眼神担忧的看着他,“我们今天不是已经上了一天的课了吗?!”
听到那句话的同时,吴聊地手猛地颤了颤,刚好展开了那张画纸——纸上的少年眉目如画,乌目如墨,秀雅精致地十分招人喜爱……
吴聊瞪大了眼睛,停顿了一秒后,疯狂的把它揉成了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他不记得自己画过这个!!一定是它,一定是它……
吴聊把头重重磕在了桌子上,满脸的痛苦,他简直快被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给逼疯了……为什么剧情会这样发展?鬼上身?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就上了自己的身体,这根本不可能!
他记得以前听谁讲过,没有一定的环境条件或者人为条件,鬼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上别人的身的。
而这环境条件是指一些特定的日子——比如说鬼节。在中国有四大鬼节,分别是七月半,清明节,三月三,十月初一,在这四天里,鬼门大开,阴气极重,一些怨气极重的厉鬼才能胡作非为。
可是昨天晚上,并不是这四天里的任何一天。那么,排除了前一个假设,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就是人为,有人做了巫术,而且是针对他特意做的法!
想明白了这些,吴聊的心里慢慢的镇定了下来,他抬起头,想要详细问问白帘今天白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许仔细琢磨琢磨,能发现什么线索。
却不知道,白帘什么时候走到了垃圾桶旁边,捡起了那团被吴聊揉皱的画纸,展开来看着。
吴聊的心里一咯噔,画纸遮住了白帘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为什么画我?”不知过了多久,白帘重新折好了那张画纸,还给了吴聊。
吴聊尴尬万分的伸手接了回来,心里思索着该怎么回答,难道直接说他被鬼附身了?这是那个鬼画的,不是他画的……
不用猜都知道白帘肯定是不信的,白帘其实并不信这世上有鬼,至少从他昨晚的表现就能看出来,吴聊觉得这件事还是暂时瞒着他为好,以免他把自己当精神分裂的人来看。
“你很漂亮,我喜欢把那些美丽的事物呈现在纸上,所以就忍不住画了,你……不喜欢吗?”吴聊低下头,声音很低的回答道。
白帘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乌黑的眼睛中一派平静,点了点头后就没再说话,转过身走到了床边,慢吞吞地坐了上去,抓过床头柜上的一本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
那是本水墨封皮的书,是今天第一堂课,年轻的语文老师给大家发的一本校园趣谈,据说是一位已经毕业的学长在文学社任职时,搜罗资料编辑出来的一本书,上面的一切都是跟锦城高中有关的。
原著里,‘吴聊’是随手就把那本书扔进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他觉得多带一本书就是累赘。
但是后来,作者也曾在书中提到过,也正是那本校园杂志中,才记载了一些关于画室的传闻。只是大多数学生都没有那个耐心去读一本校园读物,大多翻了几页,欣赏了一些有图片的书页,也就把这本书随手扔一边去了。
文学社为了避嫌,特意把那些传闻归到了读物中的‘胡言乱语’这一栏,完全当作趣味话题来展现给新生们看。
所以吴聊在看到白帘在看那本书的时候,心里没来由的一慌,连忙冲上前抢了过来,看了看书页,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还没看到写有画室怪谈的那一页。
“怎么了?”白帘不解的看向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手中正在的书被抢而生气。
“我们……聊会儿天吧。”憋红了一张脸,吴聊好不容易才磕磕巴巴地回答了白帘的话。
白帘目光沉静,看得吴聊不由心虚地偏了便头,假咳了一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聊什么,说吧。”许久过后,白帘才放松了身体靠在软垫上,看着吴聊幽幽说道。
吴聊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很多疑问需要白帘解答。
“我今天早上,是怎么醒得?”吴聊搬了个椅子放到了床边,坐下后十分严肃地问道。
“睁开眼睛,坐起来,然后下了床。”白帘的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十分自然的回答道。
吴聊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我要听得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白天的我有没有哪里反常。”
白帘想了想,也认真道,“除了早上有点奇怪以外,其他都很正常。”
“早上?早上怎么了!”吴聊有些激动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