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顺、不争,新媳妇的名声很好,如果与婆家起了不和,先前的好名声也要作废掉变成相反的评价。哪怕是丞相家的女儿,以后的日子都要很尴尬。就算想求去再嫁,好人家也不敢娶了。搞得许绾嫁进韩家便全神戒备,生怕自己出了岔子惹人笑话。然而在韩家的日子却并没有最初想像的拘谨,韩嫣母亲本不是个尖刻的人,更多的时候,她是闲居在自己的院子里的,韩宝宝乖巧懂事,弓高府那里,直氏是未嫁时的手帕交,太夫人也是以前见过的。新妇回门,与许夫人关起门来一说,倒让两家关系更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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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请安,是自然的事情。许绾被留在长乐宫,韩嫣自是要到未央宫去报到的。
“你们,过得,挺好?”刘彻淡淡地。
“还行。”韩嫣无意多说。
刘彻翘了翘嘴角:“你们原先不太熟吧?”眼里透露出话中未尽之意——看你这样子不像新郎官兴奋啊,不是那什么什么的,不如意吧?
“不熟,正好,太熟了,还不好意思下手了呢。”
“柏至侯正想向陛下请辞呢。”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另起了个头。
新婚生活,没滋没味,没有脸红心跳的感觉,只有着尴尬与手足无措。不是yī_yè_qíng,闭着眼睛当任务,反正身体机能很健全,这是要长久生活的,想想就头皮发麻。本以为心理已经调适好了的,一套婚礼程序下来,也做得很顺,到了入洞房里才有些着慌。次日清晨起床,才猛然发觉,一辈子都要这么过。
偏这时,刘彻又若有若无地暗示。韩嫣不是傻子,不知道刘彻心思就罢了,一旦知道了,如何瞧不出刘彻眼底的真实意思?心像被拧成了个麻花,什么滋味都拧了出来。
[牙刷和爱人不与别人共用,这是我的原则。
[不管有怎样的心动,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爱,是一种本能,不由我作主,但是,我有的不只是本能。管不住自己的心,我还能管得住自己的人。请记住,我爱你,但是,这与你无关,那是我的感情,由我来做主。知道你喜欢我,我一点也不高兴,我不觉得万人迷便是显得自己很有价值,不能回报的感情,只有一个,也是多余。
与许绾之间,两人算得上是门当户对的政治联姻。而刘彻却让韩嫣很为难,曾经动过心,即使碍于各方原因没有那么坦白地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也是动了心的,现在还留着痕迹。却不能再放任发展,必须斩断。一个是无爱却要共渡一生,一个是动心却不能继续。韩嫣又是个心重的人,实是纠结为难。做了符合利益的正确选择,仍然不能让心情好多少。
见韩嫣不太乐意分享新婚喜悦,刘彻也不为难,顺着他往下说:“拐了朕的爱卿做女婿,他赚了便宜就想走?且先担待些时日吧。”
“只是,柏至侯毕竟上了年纪了……”
“无妨,总比太皇太后年轻吧。”
“对了,来看看我的镜子。”
镜子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起身了。
宣室内室,还是熟悉的摆设,只在梳妆的地方换上了新镜子,两面镜子并排摆在一起,刘彻拉着韩嫣坐在镜前。笑:“看着真是清楚了呢,长这么大,总算是瞧清楚了自己是什么样子了,这么一比,原先那镜子真是太模糊了。”
“就高兴成这样了?”
“嘿嘿。”
韩嫣无力了。别再来逗我了行不行?在你女儿满月、我新婚的时候再表现出这样的暧昧来,很黑色幽默啊。
指着鼻子大骂或者是摔袖子走人的事情,以韩嫣的性情做不出来。“为了他好,所以狠下心来伤害他,让他远离自己,一切的伤心让我自己承担。”这样狗血大洒的圣母事,更让他恶寒。可刘彻却仿佛听不懂委婉含蓄的拒绝,让韩嫣心里的无力感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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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生活,许绾还算满意,韩嫣也是无可无不可。没有感情的婚姻,相处起来自然没有那种激情。别人可以先结婚后恋爱,这一对,有些难。韩嫣愧疚之下,只能在物质生活上多关心一下,却让许绾更觉满意。这世上,多的是觉得双方条件合适就结合的婚姻,少女的梦想里,不过是要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罢了,至于情呀爱的,还没有上升到每个人都能说出一大套的理论高度。
侯门大家,脑子进水了才会教女儿情情爱爱,未来主母的课程里是没有这些项目的。持家、交际才是重点,余下的,是拢住丈夫,而不是得到爱情。就是母女私话,关于得到丈夫宠爱,也不会讨论到“如果你妈和我同时掉到河里,你先救谁”之类后现代的问题。
所以,从汉代女子的角度来看,韩嫣,是个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丈夫了。没纳妾、没通房,没有一嫁进他家就成了某个庶出子女现成的娘,待岳家有礼貌,自身条件又很好,没有理由不想跟他过一辈子。
“大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在此一日,”许绾自己想了半天,又与许夫人谈过,终于决定跟韩嫣说明白,“妾既嫁了,便是韩家人,要为韩家想。大人为妾花心思,妾心里固是欢喜,只是,妾更愿大人少看妾多做事,把日子过起来,什么也都好了。”
汉代的女人,总能给人以惊叹。还是,自己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