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是没有血缘的外人,说得不负责任一点,不合则离。而母亲,血浓于水的生母,馆陶的做法,让人不齿。把女儿捧上了后座,却没有教她,皇后,不是只被皇帝宠就好了的。在她失势的时候,却没有扶她一把,反而养起小情人来了。真是,把她送到悬崖上,然后,撤了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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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门宫,窦太主为了她年轻的情儿董偃进献的庄园,如今成了阿娇的居所,实是这位母亲为她的女儿做最后一件事情了。女儿被废,脑袋上带了好几年的绿帽子,堂邑侯陈午,终于在次年结束了他窝囊的一生。夫妻也有同床异梦的,陈午自己也是婢妾一堆,从这个角度来说,馆陶的举动不太算让人不能理解。令人心寒的是,窦太主居然没事人似的与董偃双宿双栖,仿佛从没生过女儿一般。反而一心为这个小情人打算,窦太后去世,东宫历年积下来的宝物都入了馆陶公主的库房,如今却毫不吝啬地洒到了董偃的身上,还引董偃与刘彻相见,以抬高董偃的身价。
刘彻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要在宣室设宴召待窦太主与董偃二人,韩嫣皱眉,这样的待遇,窦太主受得起,董偃是万万受不得的。恰在此时,刘彻转脸与韩嫣一照面,韩嫣看到了他轻扬唇角,似是心情很好,窦太主自是高兴的,董偃……一面对着刘彻奉承讨好,一面又志得意满。只能叹口气,这种场合浇冷水太不识相,他们家的事,我管它干嘛?把话又咽了下去,这样的宴会,真的很无聊。
韩嫣不说话了,不代表其他人没意见。东方朔却是把董偃狠批了一顿:“私通公主,有伤风化,勾引皇帝沉溺于声色犬马,行淫辟之路,是国家大贼、社会大害!”
四下一片寂静,刘彻静了一会儿:“酒宴都摆好了,下次再改吧。”
“夫宣室者,先帝之正处也,非法度之政不得入焉。故yín_luàn之渐,其变为篡,是以竖貂为淫而易牙作患,庆父死而鲁国全,管、蔡诛而周室安。”
一年换一妻的“狂生”东方朔,都说宣室是先帝正处,持戟挡道,董偃欲入而不得其门。如果大家知道韩嫣“宿卫”,是与上同榻,不知会有什么说法?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韩嫣僵在当场,摇了摇,方稳住了身形。然后记起,自己已经跟刘彻没有瓜葛好久了。
宴会终是改在了北宫,董偃被命从东司马门入。
这,就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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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现实的,是衣食住行。国家也不能没有钱,修河要钱、安置灾民要钱、打仗也要钱,先前做这些事情可花了不少,总得找补回来。元光六年,刘彻下令“算商车”,即商人乘车,也要交钱,算赋,是专征来用作军费——匈奴入上谷,杀略吏民。刘彻又要反击了。
第112章 思退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刘彻这回不扎口袋了,改用骑兵突袭,用的人也不多,就四万。用的人有四个:李广、韩嫣、卫青、公孙贺。刘彻的想法其实就是让他们去试试,看看到底什么样的打法比较合适。
名单一出来,却是哗然——李广、韩嫣是出去征战过的,也还罢了。公孙贺是太仆,领兵算是勉强可以接受,卫青又被人不知说了多少闲话。不讲大道理,就说让一个没上过战场的人独领一军、单挡一面,你说是不是儿戏吧?哪个战场新丁不是先当一回老将的副手,熟悉一下战场环境的?就算他再好,该走的程序还该走吧?就算要用年轻人吧,上过战场的李当户是不是更有资格?说你们没走后门,谁信?
这样的评论,没人会故意漏出来,却也没人想要遮掩怕得罪了谁,卫青自是听得不少。再见他的时候,他却没表示出任何的不满,这人,眼中的谦和隐忍一如当初,是一点都没有减少。不见轻狂的少年气息,只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刘彻的战前布置。
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韩嫣自己麻烦刚解决,不想再做救世主。卫青一生,过得隐忍,还算善终,实在没必要为他担心太多。同为侍中,与卫青见面的次数也是不少,只是找不到初见的那种感觉了。那时的少年,会腼腆会脸红、会不好意思地问自己某字如何写、某句是什么意思,得了表扬会带着点儿开心地微笑。如今的卫青,这样的性格写在纸上的时候,让人心疼——隐忍、善良、温润、感恩、爱护家人、与人为善、不骄不躁、有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愿说出来,见到了真人,却恨不得打他一巴掌,让他哭出来,好见到一点真实的表情,让他不再像是个木偶。又让人有些害怕,这么不动声色,他在想什么呢?他才多大?就有这样的隐忍功夫了?其实,真要打下去,除了肿了半边脸,怕是他也不会有更多的变化吧?
以前的韩嫣大概也给人这种感觉吧?那时候想得多,想安份地活着,如今看开了,日子也还这么过。人,有时候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还说自己命苦地被困住了。韩嫣就是自己挖了个坑,然后把自己给填进去了。拍拍胸口,还好,我跳出来了。
卫青却是被人拉进坑里的,他姐姐要留在宫里,他就是天然的外戚。卫青忘不了从郑家逃到平阳府的时候,并非一姓的兄姐们待他的和善,无私地接纳了他,那时候,温婉的姐姐们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