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坏刘彻呢?
阿娇回来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宫里渐渐没什么人再拿韩嫣的糗事说笑了,虽然说流言要经过七十五天才能消散,不过,那是在没有外力作用的情况下。如今,有了太子妃的回归,太子夫妻之间的情感问题才是大家关注的重点。
话说,若非因为跟着刘彻住在一处,韩嫣的个人问题也不会得到那么多的关注。如今,阿娇回归,韩嫣着实轻松了不少。
也所以,七月底的秋风中,韩嫣品着阿娇送的绿茶,在夕阳下缓啜。
自从韩嫣的新式制茶法为宫中接受之后,今年的贡茶便改成了炒制的茶叶,而不是一向以来的荼饼,喝法也改成了冲泡。阿娇高兴,便送了足一斤的好茶。“难得彻儿有投缘的狐朋狗友,你就接着跟他一道混吧。”阿娇如是说。
这算是得到阿娇比较肯定的评价了,韩嫣品着香茗,安抚自己最近饱受刺激的脆弱心脏。
这样的结果,真是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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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回宫了,一切又恢复到往日的形状,刘彻也由暂住韩嫣寝室改为坚守太子宫正殿,做回了好老公。一个月以来,一有机会便偷偷摸摸扒在韩嫣寝室门外伸头探脑的漂亮宫女也不见了。
要说改变,也就是太子夫妻争吵的次数直线下降!这倒不是阿娇改了性子宽容了,也不是刘彻改了性子老实了,最主要的原因是景帝的病越来越重,眼瞅着快不行了,小夫妻两个忙政事、忙侍疾、忙安抚宫中、朝廷,忙得不可开交,照面的时候也是商量着今天父皇病情如何,上午太后很是担心之类,没有什么争吵的机会。
景帝的病这次实在不好,早在废刘荣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显出颓态了,只是那次他挺了回来。这回,韩嫣算了算汉武帝登基的年岁,再想想景帝如今的情状,几乎可以确定,这位陛下活不了一年。
后宫诸人虽然不知道历史,也能从御医沉重的脸色上看出事情不妙。凡是给皇家看病的,无不把病情往狠里说,到最后,治好了,是他们水平高,治不好,是病太重。所以,诊断的时候都是一副阎王脸。别被他们吓住,要判断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其实从他们的脸上也能看得出来,当他们不再装严肃以吓唬病人家属为乐的时候,那就是相当严重了。比如现在——领头的老先生已经是一副如丧考妣的神情——他已经开始担心治不好皇帝要负的责任了,景帝的病实在是不乐观。
大家心里都有了数。景帝也明白,不光是因为医生的诊断,一直跟景帝过不去的征兆、天象,此时也来插了一脚——“中元二年秋,大旱。衡山国、河东、云中郡民疫。后三年十月,日月皆赤五日。十二月晦,雷。日如紫。五星逆行守太微。月贯天廷中。”冬雷阵阵、日月变色、五星逆行……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全不是好兆头,大家看景帝的眼神,大约都把他当死人了。
景帝也在做最后的安排。之前以年景不好,关中乏食为借口,已经让诸侯各归封地了,免得有人借皇帝驾崩,太子登基的空档生事。留在长安的诸侯王也只有轮到今年回朝觐见的现任胶东王刘寄。就是刘寄,也是刘彻生母王皇后早逝的亲妹妹——小王夫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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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元三年“正月甲寅,皇太子冠。”
景帝强撑着病体,为刘彻举行了冠礼。按礼,男子二十加冠,以示成年,可以娶妻生子、继承家业。刘彻这是例外,今年才十六,老婆却是早就娶了——人还没到法定成年的年龄。如今,景帝强行为他加冠,为的就是向天下表示:太子已经成年,有能力自己处理政事了。潜台词:大家都少蹦跶,别想着母后临朝、叔王辅政之类的事情,我的儿子很好!
冠礼,本就是极其隆重的成人典礼,最主要的仪式就是加三次冠,缁布冠、皮弁、爵弁,依次按程序戴到受礼者的头上。冠礼前要卜吉日、沐浴……作一系列的准备工作,这些可以交给专门负责的人准备。太子冠礼的繁琐程序却很是考验每个参与者的体力,每加一次冠,都要念一段祝词,做一系列的动作、礼拜、应答。底下的大臣因为可以参加太子的冠礼大典而兴奋得像是打了鸡血,丝毫不见劳累。韩嫣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冠礼,对此颇有兴致,年轻人体力也好,没有什么不良反映。刘彻因为宣告自己成年,可以自己当家作主也很兴奋。唯有主人景帝,病得七死八活,还得全程参加,最后一道程序刚结束,便被人抬回了宣室。
皇太子的冠礼被笼上了一层阴影。景帝陷入弥留。
刘彻等人衣不解带,守在景帝榻前。侍奉汤药是可以省了,景帝已经咽不下任何东西了。等死而已。
几日后,景帝忽然醒了,气色极好。陪着刘彻一起看护病人的韩嫣心里冒出“回光返照”四个大字。
“父皇!”刘彻很是惊喜,“传御医!快!”
景帝摆摆手:“不用了,父皇怕是不行了。”
“父皇!”
“听我说!”
韩嫣见状,忙向春陀递个眼色,两人便要离开——听皇帝临终遗言,真是不想活了。
“你们两个留下!”
?!!两人止步。
“春陀。”
“奴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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