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士爸爸!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三条曦半跪下来, 慌张无措的看着三条宗士,三条宗士的外表上好好的, 只是在不断的吐血,就像止不住一样, 从三条宗士的指缝里源源不断的流出来,三条宗士面前的地上, 短短一会儿功夫, 竟凝聚出了一滩血迹。
三条曦慌乱之中, 想起安倍晴明最先教给他的、他也最熟练的治愈灵术,连忙两手结印, 指尖的灵光刚刚闪烁还未成型,他的手就被三条宗士狠狠抓住!
三条曦只觉被三条宗士抓住的手腕刺痛难忍,他低低的痛呼了一声, 低头一看却瞳孔一缩。
从他们两人皮肤接触的地方不断的溢散出丝丝的黑气, 黑气扭曲的游荡在手腕周围, 看起来极为不祥。
“宗士爸爸……”三条曦喃喃了一句,三条宗士却收紧了手掌,箍得他生疼。
“凌霄!你来杀我了!你来杀我了!”三条宗士看着他的眼神很空洞,神情不复惯常的冷静理智,反而是一副癫狂执着的样子。
“宗士爸爸,我是曦,我是你的儿子,三条曦啊!”三条曦忍着手腕上的两股疼痛,注视着三条宗士认真说道。
“不!你是凌霄,凌霄,我不要你的谅解,我不要你的放手,我宁愿你杀了我!我宁愿你杀了我!”三条宗士的眼睛变成了红色,宛若鲜血一般的猩红,让三条曦一时眼晕。
“宗士爸爸!我是曦呀!”三条曦经不住痛的用另一只手去掰开三条宗士紧箍在他手腕上的大手,真的好痛,两种不同的力量的刺激,还有三条宗士不自觉的大力,感觉手腕都快要断掉了。
孤剑见势不妙也来帮忙,可三条宗士反而更加用力,盯着他仿佛用尽永生的力气:“凌霄,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啊!”三条曦痛呼一声,孤剑眼尖的发现三条曦手腕处隐隐流出血来,他弄不开三条宗士的手,心里一急直接“锵”的一声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就算是处在这种疯癫的情况下,三条宗士对危险也格外敏感,他直接挥袖将孤剑打到一边,孤剑一击不成,却使三条宗士松开了对三条曦的禁锢——
三条宗士直接将三条曦扣在了怀里,他把自己的本体强硬的往三条曦手里塞:“来,凌霄,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我这样肮脏的血污了你的剑,那你就用我的,来吧,用这把刀杀了我!”
“爸爸!我不要!我不要!”三条曦不断的挣扎,却抗拒不了三条宗士的控制,他眼看自己手中的刀即将刺入父亲心脏,眼泪夺眶而出,“爸爸!你是我爸爸,我不要杀你!”
然而三条宗士如同着了魔一般,硬是扣着三条曦的手,要逼着三条曦亲手弑父!
锋利的刀尖刺破往常坚固的防护衣装,刺入三条宗士的胸口,三条曦看着那顺着刀锋滴下的猩红血液,一瞬间头脑空白,随后巨大的恐惧将他击倒,泪流满面的尖叫。
这声尖叫终于惊动了围着米宓,研究凌霄出现的安倍晴明与三条宗近,三条宗近冲过去运气狠狠劈在三条宗士颈后将他打晕,和孤剑联手掰开了三条宗士禁锢三条曦的手。
三条曦松开握着刀柄的双手,全身瘫软的倒在孤剑怀中,泪水打s-hi了他脸颊,止不住的后怕让他呜咽抽泣,孤剑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他。
主屋的大厅里,还是刚才的人,只是少了压切长谷部与三日月宗近,多了归一剑天罡剑秋水剑三人。
米宓抱着头坐在沙发上,安倍晴明悬在她头顶的手收回,眼神晦涩:“全都弄清楚了。”
“那是凌霄留给她的保护机制,一旦她遇到生命危险,就会触发。”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注视着米宓,各个眼神复杂不已。
归一剑心下黯然,凌霄留给她的……难道她才是凌霄所爱?
三条宗近却想起凌霄对米宓的守护,自从凌霄出现在他面前,在意的人除了他就是米宓。
清醒后的三条宗士垂眸,目光空洞,不知在想什么。
米宓喃喃道:“只要我遇到危险,我就能见到他?”
像是迷糊,她将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随后,米宓眼中光彩大放,她猛地抬起头,狂热的对安倍晴明道:“安倍晴明,我要见到凌霄,你来杀我!”
众人闻言俱都心神一动,包括三条宗士。
时间是最强大的东西,它能磨灭任何事物,凌霄的模样已经模糊不清了,如果能再见到他,三条宗士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不行——”安倍晴明摇头,话未说完就被三条宗士打断:“那就让我来!”
这时候米宓抛下了对三条宗士的憎恨,甚至可以说是与三条宗士一拍即合:“好!我撤下防护,你直接攻击我!”
“不可以!”三条宗近皱眉喝止,他看着三条宗士不赞同道:“你现在受了伤,不能再受一次攻击了!”
“我能撑住!”三条宗士满不在乎的说道,他双眼灼灼盯着米宓。
“不行。”安倍晴明再次阻止,“类似这种保护手段,用一次,力量就会削减,触发次数多了,可能就会力量用尽,完全消失。”
“寒月,你要想清楚。”
米宓顿时沉默下来。
这十八年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凌霄一直在默默守护着她,这一点让她心里不住的欢喜,凌霄没有抛弃她,仍然在保护她。
“用完的意思是,我就再也见不到凌霄了?”米宓神色有些茫然。
安倍晴明心中一痛,最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