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般冷冽,仿佛染了洞穴里的寒,她识趣地住嘴。
徐临突然掉头,撇下她,大步朝木屋方向走去。
朱璃愣了一下,小跑追上去,急急地解释,“殿下,我的意思是,我跟殿下本来是互不相干的陌路人,要殿下跟我一同死在这里,便是死了,我于心何安,阎王爷跟前我又添了一重罪过,民女一介草民,命贱死不足惜,殿下的命金贵,丢下我逃生,无可非议,我知道殿下是个男人,不能做出这种事,可殿下何必为了虚名,丢掉性命……..”
徐临越走越快,他个高步大,把朱璃甩在后面。
走到小木屋前,徐临突然站住,望着他们曾经走过的那片森林,朱璃跑到跟前,顺着他看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群飞鸟惊起。
自言自语,“他们追上来了。”
徐临进木屋里,快速捆扎了几把柴草。
朱璃抓起桌上的布袋子和半截蜡烛,走出屋外,把布袋子挂在马脖子上,解开马缰绳,这时,徐临手里拿着捆好的柴草走出木屋。
两人牵着马朝山洞走去。
在山洞里被冻死,和被北狄人抓住剥皮抽筋点油灯,朱璃宁愿选择冻死。
昨日邺王府的人马追到了山根底下时,天已经快黑了,耶律泰望着黑漆漆的大山,道;“大总管,深夜进山不便,反正他们也跑不出这座山,不如我们等明早天亮进山搜索。”
邺王府总管望着天黑后山高林密,有一个王府家兵家乡牧野镇周边村寨,道;“大总管,这座山我们当地叫蛇山,山里到处是毒蛇,当地百姓没人进这座山。”
听说山里有毒蛇,天又黑了,追兵退却,邺王府的总管下命道;“今晚在山下扎营,明早进山。”
邺王府的兵马在山根下支起帐篷。
二日天一亮,邺王府的五百兵将进山,人马众多,走过森林,来到悬崖边。
耶律泰探身朝崖下看了一眼,赶紧后退半步,“大总管,我看这里他们下不去。”
邺王府总管朝四周打量,“他们往这个方向跑,只能上山,别无它路,悬崖下不去,大概藏在这附近。”
命令道;“在这附近搜搜。”
过了一会,一个王府兵跑来,“报大总管,东侧有一条小路。”
五百人马沿着蛇道往前走,踩踏出一条路,惊动盘踞在草丛树上的蛇望风逃窜了。
追兵来到木屋前,大总管命令王府兵,“进去搜搜。”
几个王府兵小心地进了木屋,不大工夫出来,“总管,屋里好像住过人。”
耶律泰走到屋前一棵树下,蹲下看一堆马粪,探手一摸,还是热乎的,对总管说;“他们刚离开,还没跑远,大概就在这附近。”
撒下人马搜山。
朱璃跟徐临牵着马,走进山洞里,白日山洞里黑咕隆咚的,朱璃一手端着蜡烛,一手牵马,估计追兵快到了,走过这段路,加快速度。
来到二人返回的地方,朱璃取出两件皮袍子,跟徐临穿在身上。
走到这里,山洞陡然朝下方延伸。
经过的岩壁结了霜,穿着皮袍子抵御寒冷,朱璃还是浑身凉透。
牵着马的缰绳拉紧,马直往后退,鬃毛都竖起来。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借着蜡烛的微光朱璃看见十几米处路面断裂。
两人站在断裂的地方朝下看,黑漆漆深不见底,地底下冒出丝丝阴寒之气。
蜡烛的火苗飘忽不定,像随时能被地底下的阴风吹灭。
朱璃紧了紧皮袍,“难怪洞里这么冷。”
徐临接过她端着的蜡烛,点燃手里捆扎的柴草,扔了下去,两人看着,一团火飘飘荡荡,最后剩下一点光亮,被无底深渊彻底吞没。
☆、第25章
邺王府的人马来到山洞口,耶律泰观察了一下洞口附近,对王府总管说;“山洞口的树木是新砍的,地上杂草有马蹄踩过的痕迹,他们是从这里逃走的。”
王府总管望着漆黑的山洞,一挥手,“追!”
王府兵下马,点着火把进了山洞。
山洞里的断裂带二三十米宽,深不见底,人马没办法从断裂带跨过去。
徐临手执蜡烛朝两侧石壁照过去,发现断裂带靠左侧石壁大约有两尺宽的道,可以通往对面。
徐临牵着马先过,朱璃牵着马跟着他,徐临抬手,示意她停住。
朱璃靠岩壁站着等,捏着一把汗,看着徐临牵着马,马匹大概出于恐惧,异常温顺,小心翼翼贴着石壁边慢慢往前走,蜡烛被地下的风吹得飘忽不定,地底下可怕的黑暗像随时把人和马吞噬掉。
朱璃捏着手,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徐临安全到达对面,朱璃的手松开,手掌心全是冷汗。
徐临把马匹留在对面,自己返回来,牵着朱璃的马走到前面,朱璃跟在马后,贴着石壁小心地迈步,她看见枣红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