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自家少爷的字到底怎样。直到一日他为穆聿整理书案上的旧物时突然看到几张皱成一团的宣纸,才发现被穆聿认为他自己的丑的不能看的字。
平心而论,穆聿的字写的并不差,比起学堂中的其他人还是要好上那么一点的。可惜他自小不爱习字,夏苳却是在别院里以写字消磨时光的,自然不能相比。
“少爷,我想出去逛一逛。”夏苳撇着嘴盯着穆聿纸上的字,心中泛起小小的得意。自家少爷练了这么些年的字,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还是比不上自己。
若是穆聿知道夏苳的想法定然要吐血。他生平最讨厌背什么“之乎者也”,学问虽不差,却也不如夏苳倒背如流。真正算起来,自己的字是从夏苳来的那年认真开始练习的,当时夏苳已经苦练了三年的字,之后又是一起练习,早的这三年如何补回来?
“你去便是,早点回来。”穆聿嘱咐他。
夏苳想了想,“少爷有没有什么要我带回来的东西?”
穆聿手中的毛笔顿了顿,笔下这幅字又毁于一旦,抓起揉成一团扔在一边,赌气道,“再去买几斤宣纸来。”
夏苳哭笑不得,少爷,宣纸不是白菜,它不论斤啊!
又过了半月,夏苳早早地去请了裁缝为自家少爷裁制新衣,这原因嘛,自然是因为马上除夕了。可裁缝觉得古怪,这离除夕明明还有两个月,怎么这个少年如此心急?
“少爷,你觉得这两匹布哪个颜色适合你啊?”夏苳苦恼的看着面前的几匹布,满脸纠结。
穆聿倒是没有多大兴趣,“你喜欢哪个便挑哪个吧。”
“不行啊少爷,这可是你的衣服。”
穆聿起身揉了揉他的发顶,又为他整了整衣服,无奈道,“我的衣服向来都是你做的主,怎么今日要我挑了?”
两人多年相处,夏苳早已对穆聿的动作习以为常,便没有躲开,“少爷,这新年的衣服和平时的衣服能一样吗?平时就算了,新春可是代表新的一年开始,不能随意啊。”
只是,两人这旁若无人的态度深深地打击到了裁缝,准确的说是被穆聿宠溺夏苳的模样惊住了,一时间愣在原地。
“师傅,您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量身,等着我家少爷开口请你吗?”耳濡目染了这么些年,夏苳也有了些穆聿的气势,这两句话说的裁缝冷汗直冒,忙不迭的走了过来,“这位公子息怒,我这就量,这就量。”
待他量完之后,穆聿发了话,“给他也量一量。然后再比着我的布料做几身衣服。”
比着您的布料?裁缝又愣住了,这少爷的布料可是昂贵的缎子,这少年一口一个‘少爷’,怎么看都不是主子吧?还是说……裁缝眼神顿时有些古怪,这两个人,不会真的是断袖吧?
夏苳却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小小声的反驳,“这样不好吧,我一个书童,怎么能和少爷穿的一样呢?”
“有何不可?”穆聿笑着将他推到裁缝面前,“量好了我便给你多定几套,我瞧着你原来的衣服也有些小了。”
“哦……”夏苳乖乖的举起手臂,让裁缝给他量身。裁缝没有多言,心里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不时用眼神偷偷的瞄着穆聿。
“穆少爷,这尺寸量好了,小人是不是可以走了?”
“等等,我还有话问你。夏苳,你去把厨房的点心端来。”
夏苳走后,穆聿收敛了面上温柔的笑意,走到裁缝面前,“你方才在看什么?”
裁缝心里一阵哀号,“少,少爷,小人,小人在,”原本想扯谎糊弄过去,可穆聿的眼神极具压迫,逼得他不得不说出实话,“小人在看少爷您。”
“为何看我?”
“因为,因为……”
穆聿坐在堂上椅子上,淡淡道:“但说无妨。”
“小人见少爷对方才的公子颇为照顾,甚至,甚至可以与您并肩,不由斗胆猜测您二人的关系。小人知错了,望少爷开恩!”裁缝直直的朝着穆聿跪下了,额头上一层晶莹的汗。
“我知道外边传言颇多,”穆聿顺手拿起桌上茶杯为自己倒了杯茶,“左不过是猜疑我是否为断袖,是否与我身边的书童有私罢了。”
裁缝急忙点头,“是,穆少爷一表人才,fēng_liú倜傥,定然不会是……”
“他们没猜错,我的确喜欢我的书童。”
裁缝嘴边“断袖”二字还未出口,便被穆聿堵了回去,接着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许久才小心的问,“少爷有话尽管吩咐,小人绝不会乱说。”
“你可知李家的千金李小姐?”
“李小姐才名远扬,小人自然知道。”裁缝不知穆聿为何突然提到李家的千金,疑惑的回答。
“甚好,我要你想办法将她嫁给苏府的二少爷,办好了有重赏。”穆聿道。夏苳半月前刚提到过她,这李老爷就将请柬递到了他的手上,邀他共游江南,想也知道这李老爷打的什么主意。
“可,小人是裁缝,不是媒人,如何牵这红线?”
“这几日,你可是要到苏府为他家二少爷送衣服?”
“是。”裁缝更疑惑了,穆少爷的话看似毫无关联啊。
穆聿接着道,“你只消送衣时,在苏夫人面前‘无意’的提上一提便好。苏府大少爷不爱女色,苏夫人也由着他去,只是最近在为她的二儿子物色夫人,看中的应该就是李小姐。依我看,李小姐也当是他的良配。我要你传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