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一会儿见机行事吧,若无必要,你还是不要开口了,免得帮了倒忙。”在君离琛这里,秦沐昕从来不知道客气二字怎么写。
君离琛嘴角一抽“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所以,你这人有些欠抽。”秦沐昕下了如此一个结论。
君离琛“……”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就到了御书房门口,望着那烫金的御书房三个字,君离琛也没有之前那般担忧了,他看着秦沐昕,秦沐昕是一脸淡然,似乎来这里并非问过,而是游玩。
御书房门口守着几名太监,就连总管太监也在,见君离琛推着秦沐昕到了,立刻迎了上去,行了一礼后,便将二人引进了御书房。
御案前,皇上君临天正埋首批阅奏折,知道他们来了,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埋首处理他的事情,君离琛与秦沐昕行了礼之后,便一直等在一边。
御书房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三人的呼吸声,浅浅的,气氛有些凝重,使得御书房内逐渐有些诡异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君临天才从扎堆的奏折中抬起头来,凌厉地扫向秦沐昕。
“可知朕召你们来所为何事?”
“请父皇明示!”君离琛不卑不亢地说道。
“朕且问你们,民间传闻的那些事可是真的?”君临天的脸色非常难看。
“那事……”君离琛正要回答,却被秦沐昕率先抢过了话头,她说“请恕臣媳无礼,如果父皇指的是臣媳离开三世子府的事情,那确实是真的,至于休书,那不过是三世子跟臣媳开的一个玩笑罢了。”
“玩笑?”君临天明显不信。
“事情是这样的,当初,臣媳被误会成杀人凶手……”秦沐昕不紧不慢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重述一番,当然,有些细节,她自然是省略了的。
“如此说来,你那几日是去了亦城小郡王府?”这是有据可查的,就算君临天怀疑,也查不出什么异样来。
“是的。”秦沐昕点点头“当初,臣媳与三世子感情一直很好,从不曾有过半分矛盾,当初的事情,也是我们约定好了的,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被人拿来做文章。”
“不管怎么说,那些都是发生的事实。”顿了顿“几天的时间,确实可以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父皇是在怀疑臣媳对三世子,对皇家的忠诚?”秦沐昕脸色变了,凄楚地说道“没错,几天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可是,一个不、良于行的人,连出府都不能,又能够做出什么有损名节的事情来呢?”
“事情演变到今日这一步,朕也很难做。”君临天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定般,顿了顿,才道“朕身为一国之君,必须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皇家亦不需要不洁之人。”
“父皇……”君离琛不可置信地唤了出声,其话刚出口,便被君临天厉声打断“你闭嘴!”
“父皇,不久前,是您亲自下旨,说臣媳是永远的三世子妃,这才几日,您又要更改主意,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为了什么,试问,天下人会怎么想?”秦沐昕没有一点紧张,反而镇定地分析,道“事情出了,我们应该做的是想办法解决事情,而非追究责任,不是吗?您要真的下了逐臣媳出皇族的一道圣旨,只怕又会被有心之人大作文章,倒真是坐实了民间传言的丑事。”
“父皇,身正不怕影子邪,臣媳从不曾做过任何过火的事情,就算有心之人想要做些什么,也再也找不出任何证据。”
“人言可畏。”君临天说“有些事情未必是真的,但是,说的人多了,那便变成了真的。”
“在事情成真之前,就放弃辩解的机会,不是更加愚蠢吗?”
“难道你还有办法解决不成?”
“臣媳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
“就算你真的把言论压、了那下去,你的名节也终究是不在了。”
“臣媳觉得,想要让一件处于敏感期的事情淡出人们的视线,并非要怎么去镇、压,用另一个更有争议性的话题引开足矣!”
“你认为还能有比你这事情更有争议性的话题吗?”
“有没有,试过才会知道。”
“你倒是成竹在胸。”君临天不咸不淡地抛出这么一句,落在秦沐昕身上的视线依旧凌厉,似要将其看穿般,可惜,看了这么久,表面单纯的秦沐昕,竟令阅人无数的他看不透。
突然间,君临天也意识到一个问题,似乎,从一开始,他便小看了这个被皇太后指名指给他最为器重的儿子的不、良于行的女孩。
“父皇,您要赶臣媳出皇族,臣媳无话可说,可是,凭什么呢?”秦沐昕似乎完全没有把对面的老者当成一国之君,出口的话,有些无礼,却也令人无从反驳,她说“自古以来,捉贼捉脏,捉歼捉双,休妻也要犯了七出之条,赶出皇族也要犯了大罪,臣媳自问没有犯过什么错,哪怕是之前被那样冤枉,也没有吭过声。此次事情,关乎臣媳的名节,臣媳岂会不在意?”
“朕倒是没有想到,你如此伶牙俐齿。”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