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来的荷包, 荷包已经被她修补好了,花重锦咬了咬唇,还是问道:“你到底是谁?”
陆慕游伸手将荷包拿了过来, 缝补的痕迹很明显, 针脚大小不一,若说是六七岁少女的练习之作,恐怕也不会惹人怀疑。陆慕游扬唇一笑。
花重锦面上微红,一把将荷包抢了过来, 瞅了一眼陆慕游,道:“我就知道你会嘲笑我的手工,若不是不方便让他人看到, 我才不会给你缝。”
陆慕游伸手轻抚花重锦的面颊,道:“无妨,若是日后娘子的衣服破了,为夫给你买新的。”
花重锦伸出手指点了点陆慕游的胸膛, 道:“你别岔开话题, 这个荷包里边印着的名字是‘陆慕渊’,这个荷包却是你随身携带的。”
陆慕游叹了一口子, 道:“你可听说过双生子的传说?”
花重锦摇了摇头。
“陆家是被神眷顾的家族,但是双生子却是大忌,陆家先祖认为其中一个是妖物脱胎,为了混淆众人的视线,所以才长得一样。第一个孩子是神明护体的, 而第二个孩子见到了第一个孩子的长相才能幻化,所以是妖物。若是陆家有了双生子,便会舍弃一个。”陆慕游说道。
花重锦伸手掩住了陆慕游的唇,道:“你不必再说了,我知道了。”
陆慕游眼神闪了闪,没有看花重锦的眼睛。
花重锦顺着自己的手看向了手上的戒指,舔了舔嘴唇,她有些秘密的确不能跟陆慕游说,起码现在是不能说的,比如她为何要争做首席媒官,她为何要想方设法接近他。但是这个戒指却是太过于显眼,还是应该坦白一下。
“陆慕游,我也想跟你说个事。”花重锦抬头看着陆慕游道。
陆慕游笑着点头,道:“人家接了圣旨都是互诉衷肠,怎么到了我们俩就变成了坦白大会?”
花重锦撅了撅嘴巴,道:“你别打断我,我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
陆慕游笑意敛了敛,严肃而认真地点了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状。
花重锦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视死如归地举到了陆慕游身前,道:“就是这个戒指,我摘不下来。”
陆慕游神情严肃地捧着花重锦的小手,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圈。
花重锦只觉得心快要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陆慕游一甩袖弃她而去,到时候就不是丢人那么简单了,说不定得游街。
“指若削葱根,指环佩葇夷,挺合适。”陆慕游像是当铺里的鉴宝先生一般,缓缓吐出来几句话。
花重锦被说得一愣,陆慕游对于别的男人戴上去的指环这么不介意?方才还跟她说什么入了眼动了心。
陆慕游见花重锦神色有些不对劲,握着花重锦有些微凉的小手,问道:“有什么不妥?”
“你不介意?”花重锦道。
“这是我给你戴上的戒指,我为何要介意?那日在崔朱的婚礼上,实在是事情紧急,我也没有事先同你商议,只能给你套上指环。”陆慕游举起花重锦的手,虔诚地吻了吻花重锦的手指。
阳光顺着陆慕游的头发洒下,落在戒指上,又折射到陆慕游看着她的眼睛中,花重锦脑海中忽而冒出来一句“美人若兮,顾盼生辉”。
…………
隐世山庄,陆家。
虽是初夏,隐世山庄低处山顶,还带着一些暮春的寒气。一位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的妇人斜靠在软塌上,头上带着金丝八宝攒珠髻,插着金镶老红宝双色点翠,身上穿着五彩刻丝青碧褂,腿上搭了一条驼色羊毛毯,手上拿着一册书,聚精会神地读着。正是陆慕游亲生母亲赵凤仙。
在妇人旁边,跪着着一名碧玉年华的少女,穿着件银红袄子,细心地将羊毛毯子往妇人腿上拽了拽,这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皇帝口中白家的女儿白君,说是与陆慕游青梅竹马却也不尽然。
“君儿,你不必服侍我了,这些事情让丫鬟来就行。”赵凤仙从书中抬起头,道。
白君微微一笑,“抬抬手而已,何必再把丫鬟喊过来。”
赵凤仙叹了一口气,道:“先国师陆辰闭关已久,看样子短时间也出不来,明日我下山一趟吧,圣旨都传了过来,若是陆家没有人理会也不好。”
白君咬了咬唇,她已经知晓了皇帝赐婚的圣旨,本来以为定是赐婚给她,没想到竟然跟她无关。
“夫人,可否带我一同下山?”白君顺势跪在赵凤仙身前,道,“当年我被白家送到山上,原本便是以白家的未来主母的身份,现在我的身份甚是尴尬。”
“君儿,你也知晓,现在大郎君还昏迷着,这件事情还得我问过朝中那位才行。”赵凤仙拍了拍白君的肩膀。
白君垂目,她自小生活在陆家,见惯了赵凤仙和陆辰相敬如冰、互为陌路的婚姻,所以她从小便讨好陆家所有人,没想到直到大郎君昏迷,也不曾有人提及她的婚事,现在皇帝绕过白家赐婚,让她不禁有些着急。
她之前一直是以国师夫人自居,现在大郎君昏迷不醒,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