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大夫过不了多久就到了,叶泽一刻也不敢耽搁,忙让大夫帮忙查看。大夫探了探卫晓宇的脉,表情严肃,片刻过后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叶泽心里一揪,忙问:“怎么了?”
大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从随身带着的医箱里拿出银针,在卫晓宇身上布了几针。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着,等大夫做完一系列的动作,将医箱收拾好后,叶泽才敢又问了一次,“大夫,到底怎么样了?”
大夫摇了摇头,“病人发着热,有点虚弱惧寒乃是常事,但他情绪波动过大,不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如今困在自己的梦中,虚实交错更刺激了他。我为他施了针,只是起到舒缓的作用,接下来还是要看他自己。”说完他叹了口气,走到圆桌边写了张药方,便由多福带着走了。
叶泽坐到床边,拿过布条给卫晓宇细细擦着汗,不知是不是大夫针灸的作用,此时卫晓宇已经不哭了,但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鼻子红扑扑的,眉头轻蹙,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他以拇指按住卫晓宇双眉中间的位置,渐渐地紧蹙的眉头总算松开,叶泽又换了条新毛巾,为他自上而下又擦拭了一遍,待做完这一切,才重新躺回到床上,一手轻拍着他的背,另一手紧搂住他,下巴抵在卫晓宇头顶,就这么安静地处着,什么也不干。
下半夜卫晓宇没有再哭闹起来,身体的热也渐渐退了下去,直到天擦亮时,听到他的呼吸不再紊乱,身体也不烧了,叶泽这才暗自舒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
两人就这么抱着睡了过去,约莫睡了一个多时辰,卫晓宇在叶泽怀里挣了一下,呻.吟了一声,叶泽瞬间就清醒过来,右手下意识摩擦着卫晓宇的背。
只见卫晓宇动了几下,便悠悠转醒,闭着双眼艰难地睁了睁眼,最后瞪着一双哭肿了的眼睛与叶泽四目相对。
他看了叶泽一会儿,又扭头看了一下周围的布景,片刻后又将视线放回到叶泽脸上。
这一看,他就确定了自己前一天晚上看见的那些,果然又是自己的一场梦。他闭了闭眼,情绪有点低落,鼻子又有点泛酸,但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叶泽一直细看着他的表情,此时看见他闭上双眼,眼皮在微微颤抖,心里一顿,手掌包住他的脸,柔声将埋在心底一整晚的问题问了出来:“晓宇?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我昨天说的那些惹你不高兴了?”
卫晓宇听见他的声音,强忍住的泪水再次决堤,眼泪自他眼角滑落,无声地哭着,让叶泽看见了心揪着痛。
“不问了,我们不问了。”叶泽将他揽进怀里,轻拍他的背,却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停下来。
卫晓宇默默地掉了一会儿泪,抽了抽鼻子,从叶泽怀里挣出来,声音软软糯糯的说:“我不哭了。”
叶泽这下也不敢问了,只点了点头,拭去了他眼角的泪,“饿了吧?起来先吃点东西?”
怎料卫晓宇摇了摇头,缓了一口气,主动对他说:“我做了一个梦。”
叶泽一顿,安静听着。
“我梦见我的家人了。”卫晓宇觉得自己鼻子又开始发酸,他深呼吸一口气,将眼泪压下去,然后才缓缓将梦里发生的一切道出。
卫晓宇说得很慢,叶泽却听得很仔细,当听到他说在某一刻,他觉得那就是让他选择是否回到自己的世界时,心跳骤然慢了一拍,直到听见卫晓宇选择留下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屏着呼吸,直到这一刻才缓过一口气来。
卫晓宇一口气将昨晚梦到的内容说完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卫晓宇低下头,显然还在感伤中,叶泽动作缓慢地抱住了他,在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时,两人同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势要将对方嵌入自己身体一般,紧紧地互相拥抱在一起。
卫晓宇的双手开始胡乱地撕扯着叶泽的上衣,被子底下交缠的双腿夹得更紧,他抬头看向叶泽,眼睛里还残留着刚才的一点泪水,此时正泪眼迷蒙地看着他,嘴上无意识地说道:“吻我。”
叶泽恭敬不如从命,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对准他的嘴唇印了下去,另一手则快速却又不失温柔地解开卫晓宇的衣衫。
两人就像是脱除了人类文明外壳的野兽一般,遵循本能动作,互相撕咬、揉捏,差点失去对方的恐慌让他们在粗暴中确认对方的存在,恨不能与对方融为一体。
☆、上路
正午时分,窗外的阳光隔着薄薄的窗纸照进房间,给房子内的桌子椅子镀了一层金,而被窗幔围着的小小空间内却依然昏暗,相拥而眠的二人睡得无比安稳,除了两人身上遍布的吻痕、抓痕显示着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何等疯狂的性事。
卫晓宇从前一天下午开始,就发起了高烧,期间一直不吃不喝地直到现在,他大哭过,也跟着疯狂了一把,如今刚刚转醒,就感觉自己浑身发软,丝毫提不起劲来。
叶泽在他醒来的一刻就跟着清醒过来,他亲昵的亲了亲卫晓宇的头,有点舍不得打破这种安静,但是理智还是战胜了他。他扶着卫晓宇坐起,帮他更了衣,到外面洗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让他拿着擦脸,然后自己随手披了件衣服到外面给卫晓宇张罗吃的。
卫晓宇经过昨天一事变得格外粘人,连叶泽喂他吃粥时都不愿撒手,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叶泽也乐得他粘着自己,两个人于是就这样抱在一起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