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散,在校庆的那一天他准时的出现在门口。北城大学到今天刚刚好100年,学校大门虽是新修,但是校门内两颗巨大的梧桐树依旧郁郁葱葱。
沈岁记得以前他总是爱画这两颗梧桐树,他经常会拉着蒋清平来树下捡梧桐树叶,秋天的时候树叶掉落的满地,他总是喜欢绕着梧桐树踩一圈,听着树叶发出的细碎的破碎声。蒋清平每次都会被老师抓苦力,招呼着大家清扫树叶,而他总是会开心的绕着蒋清平捣乱。
沈岁站在校门口,百年校庆办的很隆重,校门口拉着很大的横幅,还有学生会的站岗,甚至还有记者过来采访。沈岁看着自己一身不算正式的衣服,硬着头皮将请柬递给了年轻的学生。
“啊……是学长啊,哎你就是那个学长,我在美术馆看过你画的梧桐树”长发女学生显得很激动,拉着沈岁的手不放沈岁最怕的就是应付这样的场面,可是他也没想到学校还留有他的画。“谢谢”面对热情的学生他却只能平淡的说出谢谢两个字。
沈岁绕过熟悉的食堂,熟悉的图书馆,还有熟悉的教室。老师和他约在职工宿舍,今年是老师的最后一年教学时间,随着百年校庆的结束,老师的教学生涯也彻底 的结束。他站在老师宿舍的门前,门是虚掩着,里间传来愉快的谈话声,他听出了那是蒋清平的声音。沈岁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他靠在墙上,看着校园里来来往往 的学生,一个个都是年轻的脸庞,若不深想,他今年已经26岁了。18岁到21岁,21岁到26岁,一个三年,一个五年,原来他已经和蒋清平认识快八年的时 间。八年啊,他不敢想,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么长的时间,若是他们一直在一起,一定会平淡的走过七年之痒,往更深沉的岁月里迈进。
蒋清平从宿舍出来的时候沈岁正趴在栏杆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蒋清平站在他身后,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眼波流转,像是有万种情绪在眼中流过,只不过转瞬 即逝,汹涌的海洋恢复成平静的死水。蒋清平轻咳一声,沈岁惊吓的回过头,眼中的惊恐夹杂着喜悦和悲伤,最后只是朝蒋清平点点头。
沈岁迈开步子,和蒋清平擦身而过,若是他仔细一点,一定会发现蒋清平握紧的拳头,那是为了克制住拥他在怀。
“老师”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循着声音微微的眯着眼睛,似乎在辨认眼前的是谁,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啊……沈岁啊,快坐快坐,老师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沈岁笑眯眯的坐在板凳上,“老师,好久不见了”
老师姓李,名粒。是为数不多知道他和蒋清平关系的人。那时候他和蒋清平分开,他不辞而别,也为来得及的向老师道声谢。他这些年,心里有愧疚。
“五年啦,沈岁你个小没良心的,出国也不和老师说一声”老师满是皱纹的手拉住沈岁的手,似乎在埋怨,又带着点宠溺“对不起啊老师,当年走的急,现在专门来给您道歉”沈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似乎他不管多大,在老师面前永远像是个小孩子老师语重心长的拍拍他的手“傻孩子,你当年未免也太冲动了,也不和老师商量一声,你……唉,你知道蒋清平有多伤心吗?”
沈岁愣住,遂即摇摇头,道“老师,当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老师见沈岁一副不愿再提起的样子,也不好在说什么。两人继续聊了一些琐事,都没有再提蒋清平。蒋清平现在就是沈岁心中的一块疤,终于结痂了却又被他揭起,好像非要看着那伤疤鲜血淋淋,他才觉得痛快。
沈岁和老师道别,老师摆摆手,嘱咐他让他常回学校看看就行。沈岁点头答应。校庆马上就要开始,沈岁听着广播的声音,找到大礼堂的时候主持人已经在穿着晚礼服在舞台上说着开场白“……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北城大学百年校庆隆重举行。”
沈岁跟着大家一起鼓掌,因为人太多,他的的位置又在里边,晚了不太好挤进去,索性他就干脆站在靠外的角落里,角落里灯光打不到,形成一个死角,刚好把他包围在里面,他只能看清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就像一层层保护圈,将他死死的保护住。
“……现在,让我们有请xx届学生代表蒋清平上台发言”
随着啪啪啪的掌声,蒋清平一身西装走上舞台。
沈岁痴痴的看着蒋清平,思绪随着蒋清平一步步的脚印,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蒋清平作为一个优秀的学生,经常作为学生代表发言。不过第一次上台,还是蒋清平大二的时候,那时候蒋清平刚刚和沈岁在一起半年。沈岁为了蒋清平的上台演讲,给蒋清平买了一套昂贵的西装,花了足足一个月的生活费。
蒋清平虽是第一次上台却不紧张,上台前沈岁逗着蒋清平,“你上去的时候给我表个白,我就……”沈岁凑到蒋清平的耳边说着悄悄话蒋清平听完后满脸通红,吱吱唔唔好半天才道“……这样……影响不太好”
沈岁嗤了一声,“胆小鬼”
蒋清平懊恼的摸摸头发,想着要怎么给沈岁道歉。谁料最后也不用道歉,因为那天是蒋清平的生日,沈岁把自己送给了蒋清平,就在蒋清平从舞台上下来之后,沈岁拉着蒋清平的手偷偷的从后台溜回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蒋清平笨拙的亲吻着沈岁疼得皱起的脸庞,不住道“不做了不做了”
“唔……呆子,进来”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