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兵扛着云梯爬上城墙,推到刑旗插上郁字军旗。
俩刑将领瞄见不起眼处的有鱼,本着擒贼先擒王原则,抽鞭驾马朝有鱼杀去。刑将投射出长矛指向有鱼,盾兵连忙挡在有鱼身前。但长矛力度之大,五个盾兵被它撞倒。有鱼耳边传来骇人的惨叫,不能再自欺欺人了,睁开眼爬起身逃。但他逃不了,因为摔马时已经脱臼。
封淡淼忙不迭冲向有鱼,投出长槍刺中刑将心脏。有鱼望见封淡淼冲来保护自己,有了骨气捡起一把长矛指向敌人。
然当封淡淼要进攻另一个刑将时,不远处舒晋被打倒在地上,嘴角处破出血来,几个刑兵举矛向他刺去。
封淡淼来不及思考,一边是天命所归的伪主,一边是实打实的王子,封淡淼也用不着思考,转身前去保护舒晋。
有鱼见封淡淼转去,心寒然。
刑将杀来把有鱼手中长矛打落,有鱼忙扶着身旁的战马要骑上去,刑将一鞭子抽去勒住了有鱼的喉咙,把有鱼拖到身旁。刑将怒目而视,手背青筋凸起,龇牙咧嘴的要把有鱼活活勒死。
有鱼被吊了起来,双腿离地,喉咙处马鞭越勒越紧。有鱼死死的扣住马鞭,翻白了眼珠子,大张着口难以呼吸,脸色僵白得像一张白纸片,四肢越来越无力,离死亡不远矣。
城门被撞开,两侧的刑兵也已赶来。汝军牺牲了六千多人,剩下一万余人被围在城门处。眼下刑兵兵返,是四万人。汝军一看处境,士气不坚,细碎地畏畏缩缩。
舒晋躬着受伤的身子站在封淡淼身后,有气无力的说道:“怎么办,他们杀回来,我们出不去了。”
面对四万兵马,封淡淼毫不示弱,目光冷毅,镇定道:“将士们不必害怕,军旗插上,城池已属我们,先进城!”
这时,一滴血从城楼上滴下来,打在封淡淼脸上,封淡淼抬头一看,只见尉矢嘴角微扬,得意的站在城墙上,右手提着陈庸的人头。
尉矢大喝道:“黔州郡守陈庸已死,义军破刑在及,你们立即投降!”
四万刑兵见陈庸已死,无望的放下兵器。
封淡淼终于松了口气,欣慰的微微笑着,放下手中的兵器累得扶在小兵肩上。然而他刚刚松懈,一根神经立马紧绷起来,惶惶不安道:“汝公呢?”
——
汝兵攻陷黔都,占用郡府,有鱼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未醒。县长夫人听闻有鱼生死未仆,焦虑不安的匆忙赶来。
封淡淼坐在有鱼寝室门外的阶梯上,候了三天,每天都茶饭不思。虽说当时的情况无可厚非,可有鱼万般讨好在先,然自己弃他不顾,不知他心里会怎样想。从前对这样的事封淡淼从不会介怀,是自己变得婆妈了还是汝公异于常人就需要得到异于常人的优待?
封淡淼百思不解,心里很不是滋味,拿着树枝桠磨着大理石地面。
尉矢拿着洗白的面具走来,看着封淡淼杵在门口已久,无趣的说道:“既然这么担心小黄毛为什么不进去坐?”
封淡淼眼神厌倦,努了努嘴:“怕汝公不想见到末将。”
拿下城池后尉矢对封淡淼的态度有了改善,多了两分敬佩,也想不到出奇制胜的封将军也有这么憋屈的一面。尉矢看着好笑,“由你便。”
尉矢进了门,舒晋坐在床边,伸手微微抬起有鱼的下巴,一道明显的肉红色勒横呈现在眼底,触目惊心,幸好有鱼还有一口气在。
尉矢把面具递给舒晋,“小黄毛情况如何?”
舒晋接过面具:“气色恢复了一些,需要吃东西补充血气,一直晕厥不是办法。”
尉矢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随后把舒晋训了一通。“怎说你才好,你就该老老实实站在原地,逞什么能跟上去打,就你那身手当个火头兵就不得了了,还……”
舒晋并没有反驳,心知尉矢是心之急才言之切。待尉矢三寸不烂之舌说完长篇大论,困得坐下喝水,舒晋才淡淡的说道:“当时我想去救你。”
尉矢一口水喷出来,虽是挺欣慰,可舒晋一下子降低的智商真令他捉急啊。“就你……”
舒晋默默的不想说话了。
门外甄氏提着午膳过来,这位唤作“甄丙”的火头兵现在已经被提拔为汝公护军。在有鱼几乎被勒死之迹,是他持着扁担从后狠狠袭击了刑将头颅,把刑将击毙。甄丙是老实人,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从有鱼赠他药酒开始,他誓死保护有鱼。
封淡淼看了甄丙一眼,再次答谢道:“多亏有你汝公才幸免于死,罚你的三十军杖现在还疼吧?”
甄丙憨厚的笑了一下:“保护汝公是义不容辞的事,将军不必言谢。我的伤没什么大碍了,本是我不识大体,多谢将军关心。”
封淡淼解开了饭篮子,只见一碗青葱碎肉粥,蹙起了眉头,“汝公喜欢山珍海味,这粥未免太清淡了些。”
甄丙:“将军这你可不懂了,汝公身子虚弱,需要吃清和的膳食来缓和肠胃,不宜大鱼大肉。”
封淡淼涨了见识,点头道:“原来这有讲究。”
有鱼眼皮微微动弹,然后虚弱的睁开眼睛,意识慢慢的恢复清醒:这里是哪里?
有鱼吃力的转过脑袋打量四周,却看见尉矢给舒晋带面具的暖昧画面,眼角不禁流落出心酸的鱼泪,哀伤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闪过唐太宗病危垂死时榻前儿子媳妇游龙戏凤的场景。
单身鱼被虐得好不畅快,想来还是与世长辞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