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多年之后的他和她

愤怒聚集在左手掌，关芷檬的周围聚集起了一颗一颗小小的黑球，在人工的假脸皮之下，额上的青筋一下一下的挑着。

糟糕，关芷檬退了一点，摀住额头。这种疼痛、这种感觉--

那瞬间，从她的身体爆出了血花。每一朵都把重力分子给吸了起来，源源不绝地从关芷檬身体跑了出来。

因为冲击，她脸上的假皮也被扯了一半下来，露出了左眼。

盛渊明震惊，无法动弹之余，他一向被称为死人一般平静无波的心里彷彿被投落了一颗大石，形成巨大的波浪涟漪。

站着的关芷檬克制不住血的流出，她的五脏不断翻搅像是要把所有血都榨出来，周围的重力分子也失去控制的到处乱撞，有的把门给撞坏了、有的飞到港口把货物给撞出一个凹洞、有的飞到货柜炸出一批一批的军火。

盛渊明还傻着不能动，再多颗黑球砸在自己身上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他的眼里只剩下那个被黑球给包围起来的那个人。

那只眼睛，是奇异的深蓝。以及眼睛底下那个不容易被发现的黑痣。

「妳是笨蛋吗！」忍着肩膀的疼，他飞奔上前，冲向失去控制的一团黑体。

精準的用左手抓住了在之中的那个女人，右手飞快的伸进她的髮里，捧住她左脸。

假的人皮已经因为重力而完全被扯开，眼前那个惊呆了张大眼的女人，她的脸，深深撼动了盛渊明。

他紧紧的抱住了她。

神奇的是，黑团在盛渊明碰到她时，就完完全全的退去，她反应了过来，感觉到自己被拥着。

「…关芷檬。」

她终于明白自己为甚幺总觉得他声音耳熟了。

「骗…骗人的吧…」关芷檬整个人颤抖。「你…你不是叫盛渊明吗…你到底…是谁？」

她侧过头，看着那男人複杂的表情，那双眼，沉默的像是夜晚的天空。

「盛渊明是我的假名，为了不要让别人知道dor还是由本家的人继承。」那男人说。

「所以…你是…」关芷檬不敢置信，这场暗杀，她居然杀出了那幺多年之前的往事。

「我就是凉宇琛。」

她的初恋、她的第一个男朋友，凉宇琛。

「妳是异能者，为什幺还替陆衍杀人？」

靠在墙上，关芷檬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右手靠着手铐勉强支撑着全身的重量。

「…」回应凉宇琛的是深深的沉默和重重的喘息。

点了菸，他也没有去逼迫，就着墙坐下，开始抽起菸。

「为什…幺。」良久，进入耳朵的是她气若游丝的声音。

「甚幺？」

「为甚幺我的异能…对你无效？」关芷檬看着他。「你到底吃了多少颗药丸。」

「怎幺直接认定我吃药？」

「废话。」她调整成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不然你怎幺可以把我的异能无效掉。」

「妳又不知道你们异能者们的能力如何。」凉宇琛瞇起眼。

「什幺意思？你也是能力者？」她嗤笑一声。「我啊，从事佣兵杀手这幺十多年了，只碰过一次异能者，异能者又不是说想碰就碰到的。」

关芷檬用头敲了敲墙壁。「总之就是，你不可能是异能者。」

「有力气用头敲墙壁了？」熄掉菸，凉宇琛站了起来走向她。

「放弃了吧？看在我们同年纪的份上，给你个忠告。」关芷檬笑的苦。「毕竟遇到我在你的意料之外，你一定非常生气让我知道你真正身分，所以杀了我吧。」

「我想妳有那里误会了，从头到尾。」凉宇琛气定神闲的从口袋中掏出钥匙解开关芷檬的手铐，在对方诧异之下轻而易举的抱起她。

「你！干甚幺！」关芷檬吓了很大一跳，随即反应过来。「你要把我丢到大海里？你到底是经历多少事情想法才会这幺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