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而楼空。
于是,有炙热的风吹入会议殿堂,出席在夜安的身上。
风,很热,但夜安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炙热,他只觉得遍体生寒。为夜楠族长的话,也为三师叔语重心长的话,那些话都很在理,而倍感压力和寒冷。
因为九十八年的时间,差点就让他忘记了域主的存在。那个无比强大,无比恐怖的道域之主。他,才是道之子一族一直存在的理由,才是道之子一族的支柱。
纵使他接近百年未露面,依旧如此。
百年的时间,域主不过是没在元老洞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是换做进了禁地里面罢了。
然而,这接近百年的时间,却是差点让他忘记了这点,域主依旧还存在道域,那么域主他便是域主,便是道之子一族的支柱、主心骨。而他更加不可以如此粗俗的语言议论域主的存在。
这一点,很危险。
他瘫软的坐在太师椅上,反省着自己。思考着这道域这些年来怎么会越来越热,与域主有关,还是与道域未来发生的事有关。
这些,都成了一个个未知的谜,困扰着他。
但,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
忽而,他的脑袋中灵光一闪而过。
域主。
之前夜楠提到了域主。
而之前域主就已经说过了自己把自己的位置传给了夜黎。那么现在夜黎才是属于道域的域主。他才是决定这一切的关键人选。
不过,听族长的意思则是暂时不搬离这座城堡。这点是好的。但是,他想要的不是暂时,而是永久。
这个期限,得要域主给一个答案。需要夜黎的支持。
他需要去找夜黎。
想到这,他的眼睛一亮,整个人重新泛发了勃勃生机,化为光芒消失在原地。
……
道域。道之子后山禁地。竹林后。空地。
易嫦曦三人一狐在各自做着各自的事。
准确说,应该说是域主跟九尾妖狐被定住了身子,只能郁闷、愤恨、不满的瞪着易嫦曦和易嫦曦身侧盘膝坐着,吸收着无数火元素注入手中黑色莲台的焚天上。
对于前者,他们是仇恨的。
对于后者,他们则是震惊的。
半年时间,便让周围的温度高到令人难以生存。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则是,即使在控制、吸收着如此多的火元素的时候,焚天依旧保证着那些火焰没有伤及到他们一丈内的土地分毫。
在九十八年前他们被定住后,确实是陷入了九十多年的沉睡,直到两年前,封印力道开始逐渐消退,他们这才苏醒过来。
开始的时候,他们很嫌弃,很恨,很纳闷,很无语,很无奈,更多的是鄙夷破血那无耻、卑鄙、下流、肮脏,不体面的攻击方式。
在经过了两年的不断的被这种依旧还残留着淡淡的绝对不能谈得上是芬芳的气味熏了两年时,他们非但没有显得淡定,反而更加气愤。
再想想,过去的九十八年里,这气味每时每刻都环绕在他们身侧,然后钻入他们的肺腑,他们就更抓狂,更想……呕吐。
当然,也更恨破血。
爱屋及乌,恨一个人,也自然会连带着恨那些接近自己恨的人的亲朋好友们。所以,在这种状况下,很无辜,很可怜的易嫦曦,就这般被两个强者暗恨上了。
更何况,易嫦曦绝对不显得无辜,毕竟这丫手中此刻握着,并且尝试着沟通、契合的东西,真是他们两个争得你死我活的道之心。
此刻被破血定住,丝毫动弹都成了奢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本来应该是自己得到的东西,却被这个看似绝对不可能得到的人得到,并且当着自己的面,堂而皇之的炼化。契合。
这又如何不让他们气愤、发怒!
于是,他们下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在挣脱开这种可恶的令人厌恶的禁制后的第一时间,他们首先就动用最残忍的手段,先把易嫦曦给撕裂了,一解心头之恨,随后在找出那个施展这卑鄙手段把他们定住的那个贱贱的血鸡,报仇雪恨。
于是,此刻,他们由着心里的愤怒,开始尝试着突破那层束缚在他们身上的最后一层封禁。
只是令他们郁闷的一幕,发生了,不管他们动用什么样的力量去试探,尝试着撬开这一层束缚,最后的结果,那封禁,纹丝不动。
不,也不是纹丝不动。
那种恐怖的臭味,在他们开始撬动封禁的刹那间,瞬间涌进他们的鼻孔,挑战着他们的嗅觉,挑战着他们的忍受能力。
这种臭味最为恐怖的是,不仅仅附着在嗅觉上,更加附着在他们的识海中,精神中。每时每刻挑战着的更是他们的神经。
就在他们尝试着突破封禁未果的时候,让他们怔愣的一幕发生了。
“嘭!”
一声轻响在虚空中炸响。
随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空气中突兀的出现了一簇黑色火焰。
这声炸响,这一簇火焰仿佛是一种信号一般。
接连着虚空中一声声炸响紧接在火焰之后如连环触发般,炸响,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
黑色的火焰。
无数,无比纯粹的黑色火焰。
黑色的火焰,是所有异火中,只有焚天焰才拥有的独有特征。
这……
域主跟九尾妖狐都不敢置信的瞪视着这突兀的出现的黑色火焰。再看着那些因为黑色焚天焰出现而瞬间化为沙漠的土地。一时间陷入了无语而怔然中。
这,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