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共成中兴之业。”
此语可谓大不敬,皇帝陛下却满脸欣赏,在座众人,纵然有心挑拨,也默默缩了回去。
朝中迟钝了片刻,衍衡先生率先奏事,乃是关于天下初平之后的钱帛统一、各行各业的税收定制的。
李圣平和自己的几个惯用能手迅速进入状态,李圣平不缺钱,他在江南灭了虾夷倭寇之后,乘船出海打到了倭寇老家门口,抄了好几个海盗的老窝,抄出财宝无数,往东他占鱼盐丰盛的虾夷岛,又南下平了南洋,得了丰饶的水稻产地,既不缺钱,也不缺粮,他的治下,几个贫穷之地农税只有三十税一,最高的也从未超过十五税一,远远低于北方各州严苛的赋税和徭役。南方因为南洋的开发,以及新农具问世,稻米的产量愈来愈高,李圣平甚至在南方设立了三处平准粮仓,北方还在战乱时,南方早已经焕发生机。李圣平经略许久的凤州、许州,繁华更在长安之上。
李圣平与张处、张令德、余恩、孔祥等人你来我往一番,迅速定下了意向,中书侍郎张令德就会召集下属,根据李圣平的意思将诏书草拟好,交给门下审核,按李圣平的要求,早上朝会定下来的事,除非牵涉过多,否则必须在当天晚上宫门下钥之前,将草拟的诏书送到他的书案上。
长安的旧臣,譬如侍郎黄明征等,倒是想反对,可他们既不知李圣平的国库有多少,也不知李圣平手下各州存粮多少、人口几何,甚至连李圣平的疆域到了哪里都不知道。而刚才李圣平定制税收标准的时候,户口人丁亩产粮种,张口就来,显然是早有成算,于是想反对的人,刚起了个话头,就无话可说了。
李圣平哪里管他们跟不跟的上情况呢,接下来还有平准物价的上书,这个更棘手,李圣平上京之前,还在许州时就陆陆续续在讨论了,南方还好,治了这么久,坊间货物的价格都已固定,倒是北方哄抬物价的不少。
李圣平上辈子直接镇压了这些奸商,这一世也没手软,直接根据上辈子稳定后的物价做了一个平准线,允许浮动一分,再多就是扰乱市场,直接法办。相关的诏书照样交给中书草拟,要求晚上至少要给一个大概的样稿出来。
想要给李圣平下马威的人再次灰头土脸……他们这些人,出身豪门的还好,多少与外地有书信往来,外面什么情况,略知一二,没有亲戚好友在外的简直两眼一抹黑。可有家族在背后撑腰的,谁管集市上米粮棉油药材食材什么价啊!他们倒是知道长安的物价什么水准,可长安的能和外面的一样么?
他们倒是想反抗啊,但是瞧瞧李圣平气定神闲,几句话算完了一个中等农户一年大概要花多少钱帛,收入又是个什么样的水准,他们又不吭声了。
寻常物价核准完,又有最核心的盐铁之利。长安的盐铁都是官府专营,李圣平二话不说,废了这条。
他有东海虾夷岛和近海的盐滩、川蜀盐井,产盐无数,谁敢抬盐价,他立刻就能投放无数廉价官盐进入市场,迅速让奸商血本无归,所以他放开了盐的熬制和售卖权,改为征税控制。
铁器的铸造也交由民间自行处理,官府只通过征税来操控价格。但是铁矿的开发被掌握在李圣平自己手中,任何人不得私自开采。铁匠铺中,铸造每一件兵器都必须如实登记制造者和购买者的信息,如有遗漏误记,重惩。
需知自古来盐铁是利之核心,敛财利器,此诏一下,多少家族要失去金山钱海!故而李圣平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跳出来反对了。
反对者正是老皇帝的妻弟、关内侯王之祥。
他滔滔不绝地引经据典,表示盐铁专营有多么多么重要,引来很多世家子附和。
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老皇帝哭诉,李圣平就像看猴戏一样看他们。
这些人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谁是做主的人。
不说老皇帝现在站他这边,就算老皇帝也反对,又如何?一个政令传不出长安城,诏书一离开宫廷就会成为废纸的皇帝!
老皇帝看不到李圣平的脸色也猜得到他的心情,连忙咳嗽一声,干脆闭目养神了。
李圣平的心情关系到他退位之后的生活质量,他没必要给自己找难受。
老皇帝明显不管事,王之祥哭着哭着,也就没声音了。
李圣平开口了:“哭够了?知道的说你年纪小不懂事,遇事就哭,不知道的还当你没了老子娘呢!你说盐铁官营好,那么孤来问你,长安城盐铁官营几十年,到如今河南州盐价三十八文一斤,最低的三十文,最贵的四十二文,长安城的盐和河南州的盐,均是从川蜀运过去的,两地相隔也不远,那为什么长安城的官盐一百文一斤?你们王家那个管进贡的,报给父亲的盐价又为何是一百五十文呢?你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咱们再继续议论盐铁官营。说不出来就退回去,自己摘了帽子,不要逼着孤抄你的家底!”
李圣平的语气很平淡,然而淡淡的锋芒,却让王之祥无所遁形,两腿打着摆子回席位上坐了。
李圣平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孤知道的事不少,谁的黑底我这都有,不说,是全某些人的面子,有人既然给脸不要脸,就不要怨孤不近人情。继续议政吧,元卿,我记得你有说过军制的问题,现在筹备得如何了?”
暮守一肃容道:“启禀殿下,末将的想法只是草草初成,还需等左将军抵达长安,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