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暖很窝心。
特别是现在,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带着期待看着自己的时候——
多像是家里养的小狗,捡回主人抛出去的玩具球,然后跑回来巴巴地看看自己,那赤-裸裸邀功的眼神啊。
想想都觉得有趣极了哇!
一个没绷住,沈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言歆见她半天不答只是笑,只道她是笑话自己手法笨拙,脸也不由冷了下来,身子刻意地挪得离对方远了些,便也不看她,硬声道:
“沈大人手法高超,可莫要笑话本宫笨手笨脚。大不了,往后沈大人的伤,自个儿巴巴地包了便是,本宫定不再自讨没趣。”
语到最后竟是带上了些许埋怨。
九公主从母老虎到傲娇猫的转变,已经越来越自然了。
啧啧,连“本宫”的头衔都搬出来了……公主这气度,真是小得如同芝麻一般。
沈姑娘眼见素来冷静装样的公主难得一副别扭的小女儿神情,闷闷地故意离自己远了几寸,心中更是乐开了花。她往言歆的身子靠近,用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右手拉住言歆的手,眨巴着眼睛看向对方并无愠色的眼睛,无辜道:
“那可不行。公主实乃医术绝伦,包扎手法岂是微臣能及的,”说罢还把白色“熊掌”举高对上车顶油灯光亮,啧啧赞叹道,“啊呀,微臣怎么觉得伤口已经愈合了呢?”
“噗嗤,”言歆扭过头来敲了沈乔欢脑袋一记,板着脸却带着笑意,嗔怒道,“油嘴滑舌。你这惹是生非的性子可得改改……说正经的呢,手往哪儿摸?我稍不注意,你就给我弄两个伤口回来。看来以后,得多吩咐几个数一数二的护卫跟着你。今日若不是前辈恰好在此地,你在此地丢了性命,可叫我如何是好?”
沈乔欢心中暗笑,嘴上追问:“我丢了性命,你自然是好好做你的九公主呀~”
言歆自知失言,脸上微红,狠狠瞪她一眼,哼了一声道:“这么多天来你吃我的住我的,好不容易养的白白胖胖,若是就这么没了,我岂不是很不划算?”
沈乔欢:“……”公主大人你是在养猪吗?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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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歆为何会知道沈乔欢的踪迹?又为何一人来此寻人,连个随从都没带呢?
这要从公主的这一天说起。
言歆并没有按照历来习俗,在成亲的前三天早晨领着自个那只有合作关系的驸马去太后那儿请安——美人在怀岂有不睡懒觉之理?于是公主殿下大手一挥,命人传下去“驸马身体抱恙不便出门”便将责任推脱得干干净净——她好歹是个有权有势的受宠公主,难得任性一回,也不会有人能拿她怎么样。
早朝上,女相顾宁一眼就看出,今日的公主与往日,那是大大的不一样啊。
嗬,这神清气爽的。
啧,这谈笑风生的。
哟,这神采飞扬的。
一看就是昨天度过了一个美好惬意的夜晚。
于是下朝之后,憋着满心颜色问题的丞相大人急急忙忙地窜到言歆身边,一开口就是极其符合她猥琐性格的爆炸性问题:
“公主,你跟你家那位,昨晚是谁在下面吶?”
九公主毕竟还是那个面不改色冷静如斯的九公主,哪怕自己不错的心情已经被人看穿,她也断然不会给此人揶揄自己的机会。她并未回答,轻飘飘一句反问:“右相大人自个儿的婚姻大事可是有眉目了?”
顾宁一下子蔫了,没精打采道:
“哪能啊……八字连个起笔都还没开始呢,”看着眼前自己这个腹黑的主子,愤愤道,“前段时间,听着公主您的命令四处搜寻能将左相杨焕扳倒的把柄,连去找周姑娘交流感情的时间都没……昨日好不容易得空去寻她,却见医馆已转让他人,周姑娘也没了踪迹。公主哇,可否帮臣下问问你家小宠,周姑娘究竟是去了何处呢?月余没有见到周姑娘,微臣吃不饱、睡不好,您瞧瞧我这黑眼圈!”
言歆看着满脸憔悴的顾宁蜡黄着一张脸凑过来,心中的嫌弃都快要表现在脸上,拉开与此人距离,不甚在意道:“她虽被我安置在别院,还是能与外党互有通信的。待我得了空帮你问问便是。离我这近作甚?为情所困太没出息,此种人本宫不屑为伍。”
已经成功俘获美人心的公主大人,是个乐于虐“狗“的人——“单身狗”的“狗”。你知道,腹黑之人毕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到和自己对话的另一方被她一句话堵得无话可说的样子。
却见顾宁紧赶两步跟上自己,追问道:“公主,您打算把您的小宠栓在家里多久呢?”
言歆沉吟片刻,答道:“待到乱党被一网打尽,她不再身陷危机而可全身而退之时,我自会放她离去。我虽知她恨极父皇,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送死。”
顾宁对这个答案表示基本满意,赞许道,“公主对沈大人果真是用情极深,煞费苦心啊。但是——!”转折后头才是真正的重点!眼见这一招成功吸引了自家主子投来的一瞥,顾宁喜滋滋地献宝,“真正的爱不是囚禁,而是放她自由——但是很明显现在沈大人无法获得自由。那么为了促进妻妻感情,保证生活和谐,公主您十分应该带上您的小宠,偶尔出来遛遛。您瞧这齐都护城河边,傍晚时分常有达官贵人们带上自家宠物狗出来遛上那么几圈么?宠物需要新鲜的空气和阳光,总是关在家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