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珑看着朱梨,“你这位嫡母还真下的去手,亏你也站在这儿给她戳额头,要是我,早就把她的手给打开了!”
听着这番话,朱梨静默一下,她又何尝不想反抗,可她实在怕了夫人又想出什么手段折磨她娘。
都是生在官宦之家,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明玉珑随便一想也能知道怎么回事,只道:
“如今你好了就是好事,日后没事,可以来我这儿坐坐。”
朱梨若是能常去五皇子妃那坐坐,壮武将军夫人再折磨她和她娘怎么都得收敛一点,她深望一眼明玉珑,眼中有泪花,鼻子一酸,
“玉珑,你对我真好。这恩情,我这辈子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什么报答不报答,我一个人也不好玩嘛。”明玉珑拍拍她那瘦到只剩下一层皮的手,压低了声音,“你可千万别哭,这是皇上的寿宴,你要哭,可是大罪!”
朱梨的眼泪一下子就含在眼睛里,动也不敢动,明玉珑看她的样子觉得好笑,捂着嘴乐不可支,
“哈哈,朱梨,你的胆子还是这么小!”
而宫殿下方,一团碧绿的锦帘之后,纳兰仪举杯应了一个过来说话的官员,抬眸看着说话的两人,侧头朝着身后的人问道:
“去查查,与五皇子妃站在一起的女子是谁。”
“皇太后驾到,皇上驾到!”
随着内侍长长的拖音,殿内众人纷纷入座,宫商之音清扬,弥漫在宫殿之上,霓裳曼影如花如云,从殿内四角漫入每个人的眼中。
胖皇上的寿宴宫里准备已久,歌舞一类舞姿曼妙,每一个宫人都青春如花,看的人很是赏心悦目。
皇太后平日里也喜欢看歌舞,此时她与胖皇上离得最近,不知胖皇上跟她说了什么,就见皇太后笑得很是开心。
惹得端坐在一侧的容妃和齐贵妃都不由侧目看去,只是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时,浅笑里带着冷光寒意眼刀在半空交战一下,齐贵妃到底气势差了一截,冷哼了一声后,扭过头再不看容妃。
容妃则微微含笑,抬手抚了抚雍容的云鬓,进宫两个月,她如今越发的像受宠爱的妃子,而不是刚进宫的那个胆小妇人。
“满殿里其乐融融,也挡不住一些人私下的刀光剑影啊。”明玉珑一边佯作观看歌舞,一边低声在容奕身边说着。
同样将容妃和齐贵妃刚才较量的眼神看在眼中,容奕清朗如玉的面容始终神态淡雅道:
“今天的寿宴的确是热闹,什么都有,珑儿你就看有人演“慈母戏码”么?”
母亲与孩子本该是世间最亲密的人,而有些人被称为“母亲”,却没有丝毫的仁善,比如高台之上笑容绝美的容妃,和宫殿一角正朝着朱梨咄咄逼问的壮武将军夫人。
明玉珑冷冷看一眼朱梨那边的情况,视线移开的时候,正看见看见对面的纳兰莲望过来。
对上明玉珑的视线,纳兰莲绽放一个笑脸,本来他以为也会得来一个笑脸的,谁知道明玉珑却是狠狠看他一眼,然后就扭头看也不看他。
奇怪,难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玉珑了么?
听着明玉珑的轻哼,容奕淡淡望了眼对面桃花眼灼灼望来的纳兰莲,心情很好地问道:“还在因为南枝的事情生气?”
“哼,都是他让南枝伤心的,在南枝开心起来前,才不要给他好脸看。”明玉珑撇嘴道。
虽然她也知道感情之间的事情不能勉强,纳兰莲不喜欢南枝也并非他的错,可是看着南枝那么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就非常不爽!
纳兰莲也是她的朋友,不过要怪也只能怪他不是女的,女人对女人就是有点心心相惜!
一曲舞闭,殿上安静了几分。
在天牢里被关了大半个月的大皇子纳兰昊,因为齐贵妃等人的求情,且又恰逢胖皇上的寿宴,所有很“好运”的在半月前被放出来了。
经过天牢一劫后,大皇子这几天都很安静,没再闹出什么事情来,只是在看见容奕的时候,嘴上虽然亲切地喊着“五弟”,可眼里的冷光却足够杀死人了。
哎,大皇子的忘性还真大,竟然这么快就不记得自己陷害容奕不成后,向容奕哀求让容奕找皇上给他求情了。
“父皇,今日是您的寿辰,儿臣为父皇准备了东海玉石雕刻的万字寿做寿礼,恭贺父皇福如东海,万寿无疆。”纳兰昊站起身朝着胖皇上笑着,脸上满是儿子对父亲的敬仰。
东海玉石沉于海底,寻找极为不易,有安神益智、延年益寿之效,天下间有人出重金也不过求的拳头大小,而大皇子送给胖皇上的却有丈高,上面用各种雕刻了各种字体的“寿”字,既有深意又错落有致雕工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