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没情绪似的双眼,随即低下头笑了起来。
「哈哈、干,最後我还是啥也没看透啊,哈哈哈……」弯腰笑着颤抖,s本来就盖着脸庞的浏海被地心引力牵引,更让人看不到从笑声里听出莫大的苦涩,再讲下去好像会不太妙的样子。
「抱歉,让你想起这些。」
「欸干、不要道歉啦!我已经不记得我父母的样子了,我现在也过的很好啊!」
s倏地抬起头,又举起那个一直用来保护着自己的盾牌对心理的不舍转为一阵酸软,微微的皱起眉头,不自觉的摊开掌心轻轻的放在s头顶上。
「你也不用否定自己的兴趣吧,错的从来不是艺术也不是你不是吗?面对残酷的命运,你已经很努力。」
当m的手掌从s的头顶滑下,才看见手腕影子底下那双已经覆上一层水光的琥珀,睁大了眼眶与自己视线交会。m的心头猛然一揪,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的眼泪,但他没料到出於善意的安慰,竟不小心触摸到对方心理最脆弱的那块。
「哈哈,你在说什麽啊!」
s转过身子躲开那短暂的互相凝视,侧过头把脸往手臂上的袖子抹,试图想假装擦汗。但s吸了吸鼻子,马上露出称不上破绽的破绽;他根本没有把情绪真正地藏好过。
这样的动作让m想起第一次在美术馆撞见s的画面;小小的他独自坐在诺大的美术馆里,倔强地擦着眼泪,好像在对自己说着:不准哭,就算只有一个人也要坚强的活下去!当时窗外洒进来的夕阳不但没有带来温暖,反而更显得凄凉。
一个人……?
讨厌一个人吃饭,总是在我家舍不得走;为了不想落单,老是跑去有朋友在的酒吧喝酒;喃喃着要不是他这个新朋友,他不知道一个人要怎麽办。
这一切只不过是想要找人陪他吗?
m心中的迷雾逐渐散开,s种种夸张的行径得到合理的解释之後,更显得笨拙又惹人怜爱。那个人一直都不是在笑,而是将脸埋在自己的袖子里,蜷曲在浓浓的雾里。
「晚餐想吃什麽?」
「你忽然讲晚餐是怎样啦、干!」
低下头推了推眼镜,m没头没脑的跳到晚餐话题,马上打破了冻结的空气。狠狠的吐槽。
「你有特别喜欢吃什麽吗?」
「呃……鲑鱼?」也摸了摸下巴思考。
「鲑鱼啊……」
「靠邀!我该走了!」
s看了下表才惊觉时间的飞逝,本来只是进来游荡,没想到会停下来修监视器还跟m聊了这麽久。s转身顽皮的倒退着走,刚才眼中的水气早已蒸发不见,又露出一贯的笑容。
「晚上见。」
走前还刻意耍帅地伸出二指,做出像枪的手势向m甩了一下以示道别。
m面无表情的停顿了二秒,也举手回敬s一样的手势!一个平常看起来严肃到不行的人,忽然开起玩笑的後座力之强,s发自内心的大笑出来,弄的自己脚步一乱差点跌倒!这才乖乖的将身体才转正,向m挥挥手後跑出大门。
我的人生既安稳又规律,本来羡慕着他的自由奔放,从没想过甚至有些震惊;
自由的背後,是失去了一切。
「谢谢大大!」
因工作时间提早,上午就在美术馆闲晃的的房间里出现,食物都还没上桌s就已蹲在桌边嗷嗷待哺。
m从厨房端来刚出炉的焗烤鲑鱼,摆在二人的饭碗之间。加热後融化的起司,带着洋葱的温醇香气,缓缓地从粉嫩的鱼肉边缘流下。视觉与嗅觉的双重刺激之下,让工作後的s直直盯着盘中的美味,早已垂涎三尺。
坐下来就光明正大地挖了一口!
「嗯、嗯嗯嗯这超好吃的!你真的超会煮!」
「这很容易,你也学的会。」
s雀跃的赞叹着,同时大大的挖了口白饭,吃的津津有味。m又端来一盘水煮绿花椰菜与胡萝卜放在餐桌中央,才拉了对面的餐椅坐下,看来很注重饮食的均衡。
「靠、讲这麽简当,偶连荷包蛋也煎的很丑欸。」
「我从小在奶奶旁边学的。」
「唔嗯嗯、你也太乖噜吧。」
「你吃慢一点,没人跟你抢。」
看着老是把腮帮子塞满的就忍不住说教起来。s像个被大人斥训的小孩,乖乖将口中的食物吞下,才放慢了耙饭的动作。m拿起桌上的饭碗,优雅而缓慢地用筷子将鱼肉切的方正,才开始用餐。
他们简直是一个守序、一个混乱的存在。
「我妈是训导主任,我爸是职业军人,在他们视线里我就只能念书,看我奶奶做饭是我唯一能放松的时候,跟着做几次也就上手了。」
「干、我看到教科书就想睡,亏你撑的住!」
「现在他们虽不会盯着我念书,不过倒是天天提醒我结婚的事情……我想我会考公务员,也许有一半也是故意的吧。」
m塞了三朵花椰菜到s的盘子,叮咛着s不可以不吃蔬菜,才夹了一朵放进自己碗里。s调皮的用筷子把花椰菜串成一串,把筷子横着啃起花椰菜上面的花。
「为什麽?因为工作就能搬出来了?」s天真的眨了眨眼,一边咀嚼着那鼓鼓的腮帮,嘴边还带着几朵花耶菜的细碎小叶。
「嗯,反正这是个铁饭碗他们也乐见其成,我也能稍微喘口气。」
「感觉很紧迫盯人耶你家,难怪你不会dǎ_shǒu_qiāng。」s自以为在吃串烧,把没了花的花椰菜茎,又一个个从筷子上咬下来,不知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