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景致,大多还是从官员们在城外园子里所做的诗词得知的……
把马车的帘子掀开,看了看身边街道的繁华景象,谢承宸饶有兴致的冲紧跟在马车边上的夏亦真挥手:“这边是往京城的东南边去了?”跟双溪寺的位置差不多正好相反。
东南边被划分出了一大片区域,分封给了当时立国时的功臣贵戚们,西北边则聚居着通过科举改变了自己所处阶层的大臣们,当然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有着诗书传家世卿世禄的官吏世家,也有着子孙不肖山河日下的旧日勋贵,如今这东西两城,倒是说不清谁比谁要贵重一些了。
夏家虽说早些年名声不显,但也是从开国时就圈下一处好地的勋贵,夏亦真要带谢承宸出城度假,首选的还是他们家传承至今,历代增补修改的那处园子,前些年夏亦真也扩建过一回,当时还有人传说他这是要议亲了,特意为着园子将来的另一个主人增修的。
但这流言因着元朔帝身体的每况愈下,以及夏亦真始终如一的闭口不谈婚事,逐渐被人忘在了脑后,到现在,谢承宸才是被夏亦真邀请去那处园子的第一人。
出城一里,周围就没有那么多人了,夏亦真一声唿哨,一直在山间隐匿着的两队亲兵,就骑着马冲了出来,这些如今都算是夏家的家将,夏亦真出外剿匪时,这些人就是他的亲兵,比起一般的士兵来说,这些人受到了更多的培养,身体素质更好,忠诚度也远远高于普通人。
也是因为剿匪路中的收获,夏亦真才能供得起一支骑兵队,足足一百匹骏马,收集培养起来可是好不容易,现在只来了两队,负责谢承宸出外的安全问题。
谢承宸在马车里看看闲书,偶尔把夏亦真叫到马车边上聊聊天,分享一下从宫中带出的果子点心,也并不觉得在路上的时间有多么难熬,而是一直饶有兴致的期待着目的地的到达。
夏家的这处园子,名字原本是叫思芳园,被夏亦真改建过后,匾额却一直空悬着,一直没定下名字,就算跟徐太后说的时候,也只是称呼为“家里的一处园子,没什么太复杂的地方,好在还幽静,收拾收拾正好可让陛下散散心。”
这样领着谢承宸出宫散心的法子,徐太后倒是没法安排自己娘家人去做,一是他们没在城外找到合适的园子,二是娘家里跟谢承宸同龄的男子,基本上都是谢承宸的长辈,血缘上也远了,出于上一辈不可说的缘故,这样的好事,还是安排给夏亦真好了。
这处园子在细节上的架构,当然不如皇家园林那般精致,布局也不是什么大家手笔,但却是夏亦真自己在园子原本的基础上增修的,带着他特殊的风格,大开大合,利落质朴,别有一番意趣。
谢承宸被夏亦真拉着,从马车上下来之后,先把这园子大略逛了一遍,才被招待着落了座,由夏亦真提起了话题:“陛下看我这园子如何?”
谢承宸身边的太监何达,低眉顺眼的从夏家下仆的手中,接过了递上来的茶盏,用宫内的秘法验证过没有毒物之后,先自己斟了半杯,也不管这茶水还是滚烫,一口灌了下去,将杯盏收到一旁,静等着有无结果。
往日在宫中,验证却并没有这般复杂,试毒也有专门的太监,到了宫门以外,这戒备却需要加重了,忙碌的人却只剩下他一个。
奇怪的是,谢承宸与夏亦真两个人,关系这般亲密,彼此也称得上是君臣相得,但谢承宸既没有主动开口,示意何达无需这般行事,表现自己对夏亦真的恩宠与信赖,夏亦真也没有因为这种严格的检验,而觉得委屈。
两人只是分了一点余光,看了看何达的动作,接着就继续了原来的话题,倒像是一种难言的默契。他们两人,已经不需要这样的举措,来展示自己对他的信赖,既然这个流程是必要的,那就这样做吧,就像厨师做菜的步骤一样,这也是吃这些食物之前的流程之一罢了。
何达静静的侍立在谢承宸身后,一向严肃的脸,此刻也是板着的,他就像是一根不起眼的木杆子,被所有人遗忘在一旁。
夏亦真继续着刚刚的话题:“这园子最有趣的,还不是陛下您刚刚看到的那些,剩下的,等到夜里,臣再带陛下去看看。”谢承宸含笑点头:“那我就等着啦。”他没有注意到,跟夏亦真说着说着,他就会忘记“朕”这个自称,而是直接称“我”了。
夏亦真似乎注意到了这些,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难得请到陛下莅临,还请陛下为着小园定个名字。”
谢承宸哑然失笑:“好你个夏亦真!我道你真是找我来偷得浮生一日闲的,原来还给我安排了个活干呢!”夏亦真只是笑着看他,也不为自己辩解。
谢承宸气哼哼的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任命的琢磨起来,这园子叫什么好呢?说起来宫中也是多年没有大翻修了,这宫殿的名字,几乎全是一直沿用下来的,没给谢承宸取名的余地,至于随便乱改一个?谢承宸也从没想过这种事情。
这还是他头一回为建筑取名,一时脑海里各种名字乱飞,这个看着好,那个也觉得不错,但比较而言,又各有各的缺陷,或者是不太符合这园子的功能,或者是字形不太美观顺眼……他想得认真,连放在身边的水都忘了喝,还是何达提醒他:“陛下,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不如等用过之后再想。”
谢承宸一怔,随即转过头看了看天色,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