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也不理论,足下点地急奔,右手长剑舞了开来,端的是一个漫天落花,寒光四迸!
这一奔成功绕过杜若冲出了门口,但是那杜若岂是省油的灯?柳秋色只闻得身後似乎隐约传来那人优雅的轻笑,下一刻,背後便是寒毛直竖!
暗器!
暗器来得比柳秋色的速度还要快,一下子便追上了二人,眼看就要往他们背心直直扎下去。这一扎铁定不得了,天杀的杜若用的可是满天花雨的功夫,银针如雨,看样子就是要把他们钉成活钉靶才甘心!
柳秋色可不想被钉成刺蝟。
「你放心,针上没有什麽要命的毒。杜若要的是活生生的人,把我们杀了对他没有好处。」萧珩淡淡说道,解了柳秋色的顾忌。
一挥衣袖,劲风打落了一部份银针,脚下不停,仍是往外奔去。剩下的银针有些刺进两人手臂,有些後劲不足先落到地上,万幸是没有伤到要害,还不再顾虑范围。
「杜若要你做什麽?」柳秋色一边回头看优哉追在後头的杜若,一边问道。
「要想知道就直接问他。」萧珩的语气漠不关心:「我也不知道。」
柳秋色哼了一声:「全天下的人都跟你有仇来着。」
正要再发个两句牢骚,忽然背後寒风生起,柳秋色察觉到危险,本能的缩起左手,连着萧珩一起,偏过方向往右边避去。
但这不是全部。
杜若的银针没在犹豫,趁着柳秋色这麽一避一闪的工夫,直直戳进了萧珩的肩头。
「哼!」柳秋色没有看漏,长剑一挺,就要回击。
杜若的银针不是好对付,他的剑法也不容小觑,轻灵的剑尖闪电挑向杜若胁下,就算杜若要回手防御,以这个短距里,也已经来不及!
杜若见如此,不求争胜,轻飘飘往後让了一让,柳秋色剑尖只扫破他胸前的外裳。
柳秋色看出杜若这穷追不舍的变态习性,知道若不伤了杜若使他无法追击,自己可是要带着萧珩跑到脱力。杜若在江湖上算是出道早的前辈级人物,真要比谁撑得久,柳秋色很有自知之明,也就是没有自信。
所以他一剑不得,松手放开萧珩,第二剑立即连环刺出!
杜若倒是自在得很,柳秋色逼一剑,他退一退;柳秋色逼二剑,他再让一让;纵使柳秋色剑法凌厉逼人,他还是穿花拂柳般自若,等退了四五步,他身子猛然一缩一晃,居然就晃过了柳秋色,直直将手探向後方的萧珩!
柳秋色发觉中计,急急转身,当此时刻,分秒必争,因此和前次有分寸的过招不同,他想也不想,祭出了剑法杀招「回天」!
杜若本来以为绕过了柳秋色,萧珩就是手到擒来,没想柳秋色後面逼来这麽一招,微微吃惊,绕过手去迎敌,铿一声,针剑相交,剑锋如灵蛇,顺着杜若手臂游走上来,趁着杜若全身真气都还在那持针的手上,竟然就偷偷摸摸的刺上了杜若心口!
「什麽……!」
杜若这一吃惊可不小,好在他功力本就高出柳秋色,千惊万险在最後的刹那提起真气,硬是退开八尺有馀,才飘然落定。即便如此,胸前还是给柳秋色开了一道口子,喷溅出来的鲜血洒在地上,连淡黄色的素雅长衫都染上了半边惊心动魄的血色。
但是即使受到如此重伤,杜若彷佛全不在意,本来春风满面的温柔笑脸突然间泛出了丝丝煞气,声音飘浮在空气里,充满着山雨欲来的危险:「柳秋色,苏袭芳是你什麽人!」
柳秋色皱眉,苏袭芳这名字他再熟悉不过了,那就是他那尊端坐在总山门里的大魔神师叔祖。
但是这杜若……从何得知?师叔祖在江湖上可不是用苏袭芳这名字。
还没想完,萧珩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柳二公子,趁此机会,省得他穷追不舍。」
说的也是。柳秋色再无迟疑,勾住萧珩腰带,抛下身受剑伤的杜若,施展轻功离开这个危险四伏的地方。有多快是多快,能多远跑多远。
「站住。」
杜若的声音冷冷响起,这一次……
就在他耳边!
见他娘的鬼了!
柳秋色大惊,反手一剑穿出!
自己不是已经将他刺成重伤了吗?这大魔头哪里来的力气追上自己的脚步!
这一剑扑了个空,只扯裂杜若浅色的袖子。「嗤」的一声刚刚响起来,杜若绵软的手掌已经无声无息印在他背心。
「唔……!」
柳秋色不由自主张口,「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杜若的内劲柔软绵长,这一掌鬼鬼祟祟摸在他背上,五脏六腑只觉得像是乱了位的难受,就算现在把胃给吐了出来,柳秋色都不觉得奇怪。
脚下略一趑趄,杜若又是一针扎向他胸口穴道!
柳秋色偏了偏身子,直接把萧珩推出去受了这一针!
「柳二公子……」
「闭嘴!你说过他不害命,就替我挨挨针有什麽了得的!」柳秋sè_qíng急之下,其实忘记了自己答应带走萧珩的前提是因为怕欠债欠隔世。
杜若冷笑一声。
「柳二公子,我不要他的命,我要你的命。」
这这这这这……这什麽情况!
柳秋色呕死了,长剑一振刺向杜若,只盼得能将他逼退,自己好带着萧珩抽身。
话说回来,这怪物到底是什麽东西作的?受了那麽重的伤,居然还追得上来?不要命了麽?
想到这里,杜若趁着他分神,手掌又轻轻地拂向他腰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