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过人来,正要登上对面山崖,猛然後面那潇湘门人的剑挥砍而来,狠狠在柳秋色背上划下一道破口!
「呜……!」
柳秋色咬牙忍痛,回手一剑,刺入那人小腹,再不回头,狂奔而去。
「怎麽走?」
对这里的地形并不了解,事实上玄仙教总坛附近,都布满了各种机关阵法,现在柳秋色知道了,那些机关障碍绝对是江离春那家伙所擅长的奇门遁甲。
江离春那个性,就柳秋色所了解,那可不是会好心让人好过的性子。只要踩错一步、动错一步,都是步步杀机。
这也是为什麽虽然玄仙教为恶江湖多年,正道中人却始终没有搞出一个「围攻琼华洞」、「铲平合欢山」之类的活动,开玩笑,武林中人是性命看得挺重的,这种一看就是九死无生的费力活儿,谁要干去?
萧珩咳了两声,低沉沙哑的声音道:「你往前走,我会提醒你。」
柳秋色分神瞥了萧珩憔悴的面色一眼,脚步不停,再三犹豫後才开口。
「你……伤了哪里?」
路上听说萧珩有伤在身,看萧珩那袍子溅满血迹便可知一二,实在怵目惊心。不过看刚才萧珩一个人力斗两名少林僧的状况,又觉得外伤似乎没有看起来严重,就不知有没有伤到筋脉,害了五脏六腑。
难得出口不是字字铿锵的正义之言,萧珩听他这麽一问,心中莫名一荡,还来不及辨认这感觉是什麽,前面第一个阵法就迎面而来。
「踩上山石!」
放眼望去也就一个巨大的光滑石面,柳秋色依言飞身点上,空中一个旋身,继续向前奔去。
眼前是分秒必争,万一让後头那些非置萧珩於死地的人追了上来,就是一百个柳秋色,也挡他们不住。
「你别误会,我费那麽大劲把你从鬼门关拖回来,可不想让你这麽轻易就死。」
柳秋色冷冷说道。
看他那麽轻易死在三脚猫少林僧手里就让柳秋色心情郁闷,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一时冲动出手救了这个人。
「你的命是我救的,这命就是我的,要杀也是我来杀。」
萧珩闻言,彷佛知道了一点什麽,微微眯起了眼睛,瞳孔如针。
正要说些什麽,眼前已经是断崖。
「……你没带错路?」
「跳下去。」
萧珩说得平静无比。
「什……!你……我……」
柳秋色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甚至来不及思考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玩笑,脚步刚刚要紧急停下,被他揽着的萧珩却脚步一点,伸手扯住了他的腰带,就把两个人一起甩出了云雾袅袅的断崖!
坠落──
「萧珩……!」
两个人一起穿过白茫茫的云雾朝下坠落,衣衫飞舞如彩蝶,萧珩在半空中算准了时间,伸手按住柳秋色口鼻,下一刻,雾气的尽头,赫然是平滑如镜的清澈湖面!
咕嘟嘟嘟。咕嘟嘟嘟。
两个人一破入水底,立刻被漩涡卷入了湖心深处,柳秋色背上尚未凝结的血色在水里晕了开,四周的湖水流动了起来,冰凉的温度浸透他们的身体,推送着他们往一个既定的方向。
柳秋色长年在北方生长,不识水性,一下水自然惊慌得不得了,伸手乱挥,口鼻间冒出了无数的小气泡,在水底能抓到什麽?自然只有根本贴着他一起掉到水底的萧珩。
萧珩那也辛苦,身受内伤也就罢了,还被这人当做了水中的浮木,好在他精通水性,才没有一起被拉到水底溺死去。
扛着湿得像是落水鱼的柳秋色顺着湖水的推动上了湖岸,好在柳秋色沉下去没多久他就发现了这人不识水性,快手快脚把人给拉上来,让他可以在水面上露出脸来呼吸,不然柳秋色早不知沉哪儿去了。
饶是如此,一上岸,柳秋色还是咳得翻天覆地。
「你成不成……咳咳、在跳下来之前先讲个一声两声啊?咳……总是做什麽也不说一声……」
话没说完,萧珩的手便轻轻堵往他唇上碰了碰,堵住了接下去的抱怨,另一手轻拍他背为他顺气。
「仔细呛着。」
不像是这张死人脸该说出来的话,柳秋色霎时间整个被平地雷给雷了一下。
萧……萧珩说得出这种话?
还在震惊当中,率先前行的萧珩已经回过头来:「柳二公子?」
这声终於把石化了的柳秋色给唤醒,当下调整自己面部表情,恢复成那副一板一眼、大义凛然的模样,淡声回答:「就来了。这是你玄仙教总坛?」
「跟好了。便是总坛里面,也依易经六十四卦,以及外域传入的奇门遁甲之术布过阵。」
萧珩一手拉住柳秋色,柳秋色有了前几次肌肤相亲的记忆,都不是些什麽令人愉快的回忆,反射性轻轻挣了挣,没能挣脱,此刻要用内力震开失却武功的萧珩固是不难,但脑袋里不知哪跟线给接错了线,就这麽任萧珩拉着。
这湖畔又是另外一番天地,各色奇珍异卉、庭园造景,都在这儿给会齐了。光看萧珩领着走的路曲折蜿蜒,并不全然依照庭园的铺路行走,又经常拐向出人意料的地方,便知这地确实如萧珩所说,也是一个巨大的阵法。
这里是玄仙教总坛,玄仙教主日常所居,是玄仙教最重要的核心,自然也有无数玄仙教的高手身穿黑衣,脸罩灰纱,手执剑刃在旁戒备,见到萧珩回返,治律精严一律抱拳拱手而礼:「教主。」
至於萧珩带在身边的柳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