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然兄,你今日前来不会只是打量我来的吧?”傅怀远轻笑着说,这人的声音本就很温润,正经起来以后俨然就是一个高贵文雅的偏偏佳公子。
“哪里,是殿下实在是让微臣刮目相看。”
“小侯爷既然已决定跟我合作,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吧。”
说是要合作却也没错。沈杰然这段时间确实是没闲着,主要的事还是观察每位皇子。
大皇子有勇无谋恐不能成事。
三皇子喜好玩乐,他看不透这人是深藏不露还是对那个位子确实没有意思。
太子殿下举贤纳士,是个帝王之才。但不能选择他的原因是因为这人无论才智、权利还是人脉其实都不需要依仗沈家,沈家对于那位来说过于鸡肋了。也许太子会选择借助永昌伯的势力来荣登大宝,但恐怕那之后这位殿下第一个要做的事就是除掉沈家。
比较来比较去,沈杰然还是觉得面前这位母家没什么势力、同样懂得帝王权术的四皇子最为适合。
何况这四皇子近来与他好兄弟常继泽走的极近,沈杰然总有一种冥冥之中得到指引的感觉。
“既然殿下肯单独见我,就说明我们的合作已经成立了。那么微臣敢问殿下,如今可有什么打算?”
“咚、咚、咚。”傅怀远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手指不断点着桌子,似乎是在思索些什么。
半天,他才说:“杰然兄,你的能力和才干我很认可,但我还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的,自然是我沈氏一族上下相安无事。”沈杰然见傅怀远尚有顾忌而没有先开口,便只好说:“我希望殿下继承大统之日,尚能容得我沈家为你鞍前马后,永葆大承的盛世荣光。”
他这句话说出来就已经够被诛九族的了,若不是想要傅怀远相信自己是真心实意地投靠和信任他,哪里敢这么说?
沈杰然理解傅怀远现在还不信任他的想法,毕竟人心隔肚皮,他们之前的交集也不多,而他也没有什么可以令对方控制的把柄。但既然他在傅怀远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就已经证明了他的臣服之心。
傅怀远果然也不是傻的,当即说道:
“杰然兄这是何出此言?沈家先祖乃我大承的开国功臣,圣祖皇帝遗训,沈家世世代代永享大承荣焉,故赐世袭伯位永昌,其中是何意味一看便知。我身为傅家子孙,自然会秉承先祖遗训,保得沈家永世安宁。”
“既如此,那微臣就代表沈家先行谢过殿下了。”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严肃了起来。
“如今朝中太子的党羽众多,但我既然有了杰然兄相助,想必若与之抗衡的话,也多了许多胜算。”傅怀远说。他俨然已经把秦王和三皇子从这场争夺之中刨了出去。
沈杰然得到了承诺,心中的大石已经落了一大半。至于皇储之争,他倒并不是很担心。
哪怕他所选的这位皇子并不得宣文帝疼爱,看起来也不一定能得到百官的拥戴继承大统。
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要等着宣文帝驾崩。
宣文帝虽然没有什么能力治理朝政,但大承几百年的基业也不是一两年就能被他毁了的。何况这位现在已经四十多岁的皇上身体还算健朗,看起来请术士炼的丹药也没白吃……沈杰然就知道,起码他登基的第十二年这位皇上还是在位的。
但是他可等不了那么久了。
皇上无能,大臣们的势力就势必会日渐庞大。现在他家和袁家还只是互相看不顺眼,但再过个几年沈袁之争恐怕就会被拿到明面上。这可是沈杰然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太子虽得众臣拥护,但殿下也有自己的优势。”
他虽想做这谋朝篡位大逆不道的事,但却不知道眼前这位殿下是作何想法,毕竟不被逼到绝路上谁也不会选择弑兄杀父的道路。
而为了不令这位自己将要辅佐的未来君王日后忌惮自己心狠手辣,沈杰然也只好跟着他打太极,先看看他的想法再说。
“我的优势?我却不知道我有什么比得过太子的优势?”
“太子重文轻武。可毕竟是盛世之年,这也不奇怪。”当一个国家远离战火许多年以后,想要治理好这个国家,如何能令百姓富足安康,确实是要更加倚重文臣。
“但是想必殿下您也已经发现,大承已经和平了太多年,而这些年中其他小国早已经休养生息完毕,又开始重新觊觎大承的水土丰硕的万里江山了。臣以为去年匈奴不断骚扰应该就是一种试探,而西域以凌国为首的各小国想必也已经不再安分。”
见傅怀远只是在倾耳聆听而并没有开口,沈杰然继续说:“太子只把目光放在了承国国内,放在了自己储君的位子上,而殿下比他更高明之处就在于殿下心怀天下。”
傅怀远不禁正视起沈杰然来。对方说的模糊,他自己听得却是明白。事实上他确实也察觉到了边境这几年将越来越不太平。哪个有血性的男儿能允许自己的国土被侵蚀、自己的子民被骚扰?
但其实沈杰然并不知道这位殿下是怎么想的,他这么说也只是在试探。就算说的不准也没什么关系,他把对方捧得那么高,对方也只会以为他在给他戴高帽而已。
但是现在观四皇子的神色,沈杰然就知道这位殿下所想的与自己的想法相差不多。
“杰然兄的意思是,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先控制军队。”这一次是肯定的语气。他心里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