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搬回沈家的事情,既然小侯爷已经知道他根本没病又发了话,就算他不愿意也不能违背。
“对了,过两天爹娘就回来了,你与我一同去接。”
袁灵修抬眼看了他一眼,说:“好。”
他想了想又道:“正巧明日是我娘的生辰,我得回袁家一趟。”
“哦?是吗?”沈杰然似乎是真醉了,与袁灵修靠在同一棵树上,距离极近地扭头看着他,“那我与你一起去。”
湿热的空气喷在耳朵上,令袁灵修想要躲闪的同时又不自觉地僵硬住了身体,最后便维持在了一个奇怪的姿势上。
上一世十年的夫妻,他们都没有靠得这么近的时候。
沈杰然看他的反应看得有趣,忽然萌生出想要抱住这个人的冲动。
但是一想到自己刚才的决定,又觉得有些惆怅有些索然无味。
两个人又在山林里坐了一会儿,就扑灭火堆回别院了。
晚秋的山里夜晚温度低,霜露重,两人都有内力护体,但回到别院一看,衣服上都挂上了寒霜。
沈杰然沐浴以后,又是满院子都找不到袁灵修的影子。
问了送茶水过来的冬雪,才知道袁灵修每晚睡前都喜欢去书房看书,今天也没有例外。
本是供人消遣玩乐的宅子,这别院的书房还是袁灵修来以后才被启用的。里面的书也不多,应该都是袁灵修平时读的。
袁灵修已经早一步沐浴完了,湿软的头发散开来,正坐在书案后看着什么。见沈杰然进来,也只是抬头看了看他,复又低下了头去。
两人之前因关系特殊而尴尬的气氛不知道怎么在一顿烤肉过后就消失了,沈杰然也不去打扰他,自动走到书架前看了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们这些世家子弟从小家教严格,看的书不是四书五经就是兵法之类的正经东西,没想到袁灵修每天晚上睡前都会看的却是那些坊间流传的画本读物。
听见他的笑声,袁灵修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沈杰然绕至他的背后,抬手用内力将他的湿发一点点的烘干。
袁灵修有些不自在,身体又僵直的不能动了,就听沈杰然的声音从头上传来,“怎么不将湿发弄干?搞不好会头疼的。”
袁灵修一直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淡定地看着手中的画本。
沈杰然却不知道他那只没有摆在明面上的手,偷偷地握成了拳头。
等到差不多都干了的时候,沈杰然提议,“我们去睡觉吧!”
刚刚松开的手又握成了拳头,袁灵修说:“我方才让袁欣收拾了客房,这会儿估计还没好,主屋的枕头被褥应该是换好了,你先去休息吧,我等等就睡了。”
这意思就是袁灵修今晚要睡客房了。沈杰然看看书房一角的矮榻,昨天袁灵修应该就是在那上面对付一宿的,一看就睡不舒服。
但是想想也是,他俩别说是没同床共枕过,就是连手都没碰过,袁灵修昨夜也不可能突然跑到他被窝来。
“还收拾客房做什么,反正过两天就搬回去了,咱俩今晚就在主屋凑合一晚得了。”想到这么多年他竟然都没跟袁灵修躺一张床上睡过,这会儿不知怎么就诡异的兴奋起来,“我们可以效仿古人秉烛夜游或者抵足相谈……”
正说得兴高采烈,外面忽然传来袁灵修的那个小厮的洪亮声音,“少爷,客房收拾好了!”
沈杰然:“……”
袁灵修将书合上归于原处,看了看沈杰然道,“天不早了,小侯爷……你也去休息吧。”
沈杰然呆立在原地,看着袁灵修出了门直接去了客房。他无耐地熄了书房的灯,一个人慢吞吞地回了自己屋。
第二日,由于事出突然,沈杰然特意起了个大早,交代了袁灵修等他回来接他,就不由分说地回城里给袁灵修他娘准备礼物去了。
于是等回别院接了袁灵修,俩人到达丞相府的时候已经是晌午的时间了。
上辈子俩人虽然不亲近,但回家省亲,袁灵修他爹大寿的时候,为了维持起码的礼仪沈杰然还是得带上贺礼跟他一起回袁家。
只不过相爷也不是年年办大寿,不是很大的场合袁灵修都是独自回家的,加上后来沈杰然又去了边关,他陪着袁灵修回家的次数算起来还没有五根手指头那么多。
沈杰然因为从小就得先帝喜爱,他兄长又已经有官职在身,于是他就被封了永昌伯府的小侯爷。
大承的世家伯位与亲王相当,故而沈杰然虽不是什么官,地位却也只比王爷低一级,加之更有可能是未来的永昌伯,因此就是袁灵修他爹见了他,按照礼法也得尊称他一声小侯爷。
于是相府的人见了沈杰然都吃了一惊。原本侧夫人的生辰只是在相府小办一下即可,没想到小侯爷也来了,这下忽然间就变得隆重了起来。
袁灵修和沈杰然先是去了袁世成的书房里说话。
这时候袁家和沈家虽然已经开始不对付了,但毕竟去年两家刚刚才联姻,此时表面上还是很和气的。
沈杰然奉上了一块上好的青石砚台,面对上辈子主谋搞垮沈家的人,他笑的一脸纯良,“父亲大人,杰然鲜少得来拜访,今日陪着灵修回来,想把这件礼物献给您。不是很贵重,还望父亲大人笑纳。”
那块青石砚台并非人工雕琢,乃是民间发现的一块天然的砚台形状的青石。青石花纹奇特,阳光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