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不知道男主人此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只是看着他的脸色有些扭曲,不怕死地又伸出小舌头舔了舔爪子,然后一副慷慨地将爪子往前移了移,抵死不承认它心里强烈的不舍。
听着娘子更加欢乐的笑声,诸葛初色再也忍不住了,嫌弃地用食指和拇指将那只自以为是的笨狐狸拎起来,然后利落地往暗处一扔。
天意笑声戛然而止,怜惜地看了眼呈抛物状的丝丝,只见它张牙舞爪地落入一个怀抱。
“三天之内,我不想见到它!”
“是。”
天意相信以着风烈的能力,定能让丝丝三日消失得无影无踪,顿时同情起它。
这时诸葛初色将侍砚招了过来,吩咐她重新上了一桌饭菜,然后这才缓和了神色。
天意双手交叠在桌上,歪头笑道,“生气了?”
诸葛初色此时别扭地将视线转向别处,“我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只是他们太闹腾了,不知道谁给了他们这个胆子!”
想当初他从军营回来,皇城里可是没有人敢和他坐同一张桌子,因着他手中沾染了那么多血腥,恨不得远远躲开他。
天意笑眯了眼,还不是你给了他们靠近的机会。
若是美人当真不愿意,他们连拿起筷子的机会都没有。
以前的美人是孤独一个人,如今身上也开始沾染了人烟,不再那么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不容人靠近。
她想起凌二曾经对她说过,美人这二十年来从来没有过朋友,要嘛就是明里称兄道弟,暗地里摆你一道,要嘛就是恨不得置他于死地,所以很早开始,他除了他手中的剑,不再信任任何一人。
天意突然有些庆幸,庆幸那些热热闹闹闯进她和美人生活的人,若不是他们,也许她和美人不会有这么多的意外和惊喜。
清淡却又营养的饭菜重新摆上来了,诸葛初色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舀了一勺肉末鸡蛋羹放进娘子碗里,顺手夹了其它可口的菜搁进她的碗里,直到将她的碗都堆得满满的,才满意地罢手开始吃饭。
天意笑着摇了摇头,对于美人的做法她早就习惯了,只是里面居然有她最不喜欢吃的鱼肉,虽然美人事事迁就她,但是在吃这一块,她始终没有发言权,于是她望着满桌的清淡爽口的菜肴,不由眨了眨眼,“美人,方才那些饭菜你是点给风紫他们吃的吧?”因为她有孕在身,这几日吃不了油腻的,方才那一桌都是鱼肉荤腥,可不像是为自己准备的。
话音一落,就听到那慢条斯理吃着的人被噎着咳得满脸通红。
活该,谁让你让我吃鱼肉!
天意顿时满意地吃起自己的饭菜。
到了夜间,那些小插曲都过去了。
天意端坐在案桌前,面前有一本小册子,她又进行了每日一记。
因为习惯了现代的笔,所以她前几个月让州四依着她给的图纸做了一支笔,类似于现代的圆珠笔。
此时她握着笔,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直到美人沐浴完毕走了出来,她一把将册子盖上,然后放在盒子里,然后走过去拿起布帮美人擦拭着长发。
诸葛初色透着发丝看向那盒子,心里有些疑惑,娘子最近不知道写什么,每次写的时候都是背着自己,好像不让自己知道,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吃味,娘子是不是瞒着他什么事?
就在他猜想半天的时候,头发已经被娘子擦干了,然后娘子抱着衣裳去沐浴他也没有发觉,最后他突然前几日去找花馥馨询问孕妇平日的注意事项时,她曾经对他提起一件事,不由让他警铃大作。
顿时三步作两步走到案桌前,伸手想要打开盒子,可是又缩回了手,如果他想知道大可以大大方方找娘子要,可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压下去了,如果娘子想要让他看,就不会瞒着他写。
诸葛初色正在做着天人交战,平日里打个仗,下个命令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纠结。
而就在这时候窗外被叩响了三声,这是风烈的暗号。
平日里他们大可以大大咧咧进来,但是晚间却不行,因为这是主子明令禁止的。
诸葛初色正心烦意乱,随口道,“进来吧!”
于是窗子被打开,凌二飞身跃了进来。
“什么事?”诸葛初色回身看他。
凌二顿时递上手中的信件,“主子,这是通过比试进入最后决赛的五十个学子的名单。”
明日便是公布名单的时候,虽然明日他们也会递到王府给王爷审阅,但是因为主子特地交代过,所以便将名单事先偷了出来。
诸葛初色接过打开一看,看着上面的名单跟自己猜测大径相同,很快就合上,“看来这次他们也不敢动什么手脚。”
凌二笑道,“主子把关这么严,他们想也没有这个胆子,只不过还是让七皇子塞进了几个人,只是这些人才能不错,所以没被刷下来。”
“有能力倒还好,若是塞一下乱七八糟的人那可就不一样了。”诸葛初色随手将名单搁在案桌上,当视线落在那个盒子时,不由又心烦意乱起来。
看主子的动作显然这件事就这么谈完了,谈完了公事,凌二自觉自己也应该退场了,只是抬头看到主子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忧虑道,“主子,可是遇到什么烦恼?”
诸葛初色本想说无事,但是此时这件事堵在他心里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