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经外头包了层油布,因此并未被雨水打湿。
王禅看了一眼封皮,只见上头弯弯曲曲的写着几行字不像字,图不像图的花样,应该是藏文。接着随手翻开第一页,只见书页上绘着一个精瘦干枯的男子,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面目极是诡异,旁边注满了五颜六色的怪字,形若蝌蚪,或红或绿。
翻到第二页,见上面仍是绘着这个男子,只是姿式不同,左足金鸡**,右足横着平伸而出,双手反在身后,左手握着右耳,右手握着左耳。一路翻将下去,但见书中这人的姿式越来越怪,花样变幻无穷,有时双手撑地,有时飞跃半空,更有时以头顶地倒立,下半身却凭空生出六条腿来。只是到了后半本中,那人手中开始多出了一柄弯刀。
王禅眼睛微微眯起,回头翻到第一页,再向图中那人脸上细瞧,见他舌尖从左边嘴角中微微伸出,同时右眼张大而左眼略眯,脸上神情古怪,便因此而生。一根根极淡的灰色细线隐约可见,王禅知道这就是血刀经的经脉运行路线,不过却是与一般的功法运行路线完全迥异。
王禅本就身负九阴真经,如今又是练了神照经,因此眼界早非一般人可比,而且他知道这西域武功本就与中原大相径庭,因此也不感到惊奇。当即便学着书中那人的模样,也是舌尖微吐,右眼张而左眼闭,这姿式一做,只觉得颜面间十分舒畅。同时催动体内真气按照书中的经脉运行路线开始运起功来。
片刻之间,王禅便觉全身暖洋洋地,说不出的轻快舒畅。
这段时间他也曾练过神照功,进度虽说并不慢,但比起现在修炼血刀经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按照图中的方位运行,王禅只觉体内真气如江河奔流一般,竟丝毫不用力气,内息自然运行,每时每刻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内息变强。
渐渐地王禅觉得心旷神怡,全身血液都暖了起来,又过一会,身子轻飘飘地,好似饱饮了烈酒一般,甚至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呜呜的爽快低鸣声,
当然王禅并有就此放任这股血刀真气不断变强,而是用九阴真气缓缓包裹融合,转为自身内力。
起初王禅还能听到神庙外潺潺的雨声,感受到周身的黑暗。但随着入定渐深,这些外部感觉开始慢慢消失,只剩下体内那团不断壮大如同一个小太阳般的真气。
这一练,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
王禅缓缓睁开眼睛时,一道日光恰好打在了他身上,外头大雨早停。
血刀经乃血刀门的镇派绝学,包含了内功和刀法两部分。若是寻常人修炼,每一页图谱每个一年半载根本练不成。如那宝象练了四十余年,血刀经仍没有大成。但王禅不同,他的武学天赋自不用多说,练了九阴真经后,一身内力对于连城诀位面来说,已十分浑厚,再加上这次黑风山一役,因祸得福,奇经八脉,已直达任脉,差一丝就能突破到二品境。按王禅的猜想,血刀老祖最多也就二品境的实力而已。因此王禅可以说是高屋建瓴,血刀经修炼起来自然是得心应手,比起寻常人快了又何止百倍!
一晚上的功夫,竟然就已经快把血刀经内功部分练成。王禅正准备一鼓作气将最后那一部分也修炼完成。破庙外忽然传来了响声。
“大人,那个淫僧就是进了前面这座山神庙,我昨天刚好从山上打柴回来,看得一清二楚。”
“好,要是消息属实,到时候衙门的那吊赏钱少不了你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破庙大门很快就是被人粗鲁地一脚踹开,七八名官差鱼贯而入,一个村夫打扮的中年男子畏畏缩缩吊在最后头。
当先一人身材格外高大立马是与周围的那些差役给区分开来,不过最让人记忆犹新的还是他那双犹如鹰隼般的眼睛。
这个男子在离王禅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腰间的铁索抖得哐当乱响。
他看着王禅,冷笑道:“你们这些从西域过来的老鼠怎么就抓不完呢,小小年纪就开始干那cǎi_huā的勾当,血刀门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这些天比你大的老鼠我也碰到过,可惜的是他拒不投降,让我一不小心给杀了。”
我去,又来了。
王禅扶额叹息,头一次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的后悔,同时又心中又极其懊恼。自己明明长得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这群有眼无珠的家伙竟然会把我认作是血刀门的淫僧。
淫僧……
好吧,淫僧就淫僧吧。王禅看了一眼手中的藏刀,认命的想到。血刀门之所以叫做血刀门,除了门内弟子重杀伐屠戮之后,还有一个显著的标志,那就是门内全部弟子所使用的弯刀上都有一条血红色的湾条。
而那个中年男子显然也是将其认了出来,那名男子接着把视线转向地上那具赤身**的宝象尸体,再看向王禅的眼神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王禅眼前这个中年男子倒是有些来头,是刑部六扇门的七位总捕头之一,铁天鹰。自从他领命出京以来,倒也如他所说确实抓了一些血刀门的弟子,不过都是杂鱼而已。
当然在铁天鹰眼中,王禅同样是条杂鱼。
官兵抓贼,根本不需要多余的解释。
铁天鹰右手一挥,身后几名差役手持单刀,一起王禅杀了过来。
王禅冷冷地看了冲上来的官差一眼,抬手几个大耳刮子下去,直接将他们给抽飞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