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因骆远也没有多余的宅院,这钦差徐大人就临时住在李家这宅子里。凰染出嫁後,这宅子便一直空著。但一直修缮打扫,里面依旧气派堂皇。凌天辰走到堂前,见里面一片灯火通明,微微蹙起了眉头。盗宝之人,必定对这珍珠极熟悉,灯火又亮,能不能瞒过他们还是个问题。
凌天辰忽然回头,骆远已把庭内的官兵尽数撤走,方才却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皱起眉头,望向那墙边发出声响的地方,一片黑暗,看不分明。当下拔剑在手,骤然长身飞掠过去,长剑已直劈下去。
只听有人轻”啊”了一声,声音却甚熟悉,他力也未使到十分,剑锋一偏,已搁在那人的脖子上。借著剑锋寒光,那人的脸在树阴下看得分明,眉秀目朗,却是杜吟枫。凌天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忙把剑移开,杜吟枫伸手抚了下脖子,笑道:“我还真担心你一剑劈下来了呢。”
凌天辰看了看他,还是方才那身青衣,月光下更觉丰神如玉。不由得笑道:“若不是听到你的声音,我这一剑说不定就真劈下来了。”视线不觉停留在他脖颈之上,虽然没砍下去,但剑刃锋利,还是在他脖子上带出了一丝血痕,煞是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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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辰手微微一动,似想伸手帮他拭去血迹,只听杜吟枫道:“凌大侠剑术高强,收发随心,哪有这麽容易就把我脖子砍断了?”
凌天辰不自觉地又盯著他脖颈看,纤细修长,真有一拧就断的感觉,杜吟枫笑道:“你盯著我看做什麽?”
凌天辰一呆,期期艾艾地道:“你的伤……”
杜吟枫不甚在意地伸袖抹了抹,道:“我虽不会武,但也不是纸糊的。你什麽时候也变得像李盛一样大惊小怪了?”这话已颇有不满之意,凌天辰也觉失态,便问道:“你是如何地过来的?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他初见杜吟枫便留心看他身形步法,知道他全不会武。即使是快马而来,也未必赶得过他那匹坐骑,何况这里方才还是围得水泄不通,一个手生,是如何进来的?
杜吟枫白了他一眼,道:“有近路!”
凌天辰险些没背过气去,杜吟枫却笑了起来,笑语如珠。“你不信,问李盛。你快马奔一柱香时分,我走过来也差不多。我看到官兵撤走,就溜进来了。”
凌天辰狐疑地打量他,道:“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杜吟枫指了指道:“那里,树叶遮著的,有个洞。以前李盛被凰姊关著不准出去的时候,就是从那里溜出去的。”
凌天辰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走到墙角,那里树枝藤蔓,缠夹在一起。用剑拨开,果真墙上有个一人高的大洞,洞外也满遮著乱草藤木,莫说黑夜之中,便白日里,也休想找到。苦笑道:“那你方才怎麽不说?”
杜吟枫笑道:“方才我怎麽知道你要去哪里?”
凌天辰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
杜吟枫又白了他一眼,道:“世伯又派人来找李盛,我问的。”
凌天辰听他说得滴水不漏,笑道:“那也罢了,我再问你,你为什麽会到这里来?”
杜吟枫眉一竖,道:“你是在审犯人吗?”
凌天辰笑道:“你喝醉了酒,应该好好歇息,怎麽还跑到这危险地方来晃悠?”盯著杜吟枫脸看,方才他在水阁之中,脸上便是晕红不褪了,此刻大概是走急了,两腮更是酡红一片,一双眼睛却比方才清明了些,想是吹了冷风的缘故。
杜吟枫道:“想来看看。”
凌天辰笑了笑,不置可否。道:“你先离开吧,待会若动起手来,怕伤著了你。”见杜吟枫不动,笑道,“你不走,我可点你穴道了啊。”
杜吟枫笑道:“你这般十拿九稳的样子,我在旁看你大展神威,又有何不可?”
凌天辰笑著摇头,杜吟枫却拿了眼斜睨他,一双眼里波光闪耀。凌天辰道:“不行,刀剑无眼,一个误伤,一个失手,我怎麽跟李盛交代?”
杜吟枫冷笑一声,道:“跟他交代?交代什麽?他是我什麽人?”他喝了酒,也不似才见面时那般淡然内敛,说话也锋芒毕露,凌天辰招架不住,只得缴械投降。他望了一眼那灯火通明的厅堂之中,心里已有计较,便道:“也罢,你跟我一同去罢。”
杜吟枫似不防他答应得这般爽快,凌天辰已大步向前走去,见他不动,笑道:“怎麽?怕了?”
杜吟枫哼了一声,笑道:“有你凌大侠在,我有什麽好怕的?”
两人走到厅堂石阶前,便有两个男子跳了出来,一人执刀,一人握剑。凌天辰笑道:“送珍珠来的,阁下何必如此紧张。”
其中一个男子一伸手,道:“在哪里?拿来!”声音竟微微颤抖。
凌天辰道:“徐大人在哪里?”
另一个男子喝道:“先拿来,自会让你见他。否则我先砍了那老头子!”话未话音,啪地一声,手中刀已被凌天辰击落。凌天辰剑尚未出鞘,搭在他颈侧,笑道:“我倒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
杜吟枫冷眼看著,笑了一声道:“骆远值得为这些废物劳师动众,还手足无措的?”
凌天辰倒转剑柄,在两人肩头上分别拍了拍,笑道:“去找你们的头出来。”那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地对视半晌,一溜烟地跑进了厅堂。杜吟枫笑道:“原来你是为这个才答应让我一起来的。”
凌天辰道:“什麽?”
杜吟枫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