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高朗一筹莫展,叹了口气,“你别闹了,我去跟他说说。你让我安静点,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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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朗犹豫不决,始终觉得说不出口,这种时候赶他走,跟落井下石有什么区别?但家有悍妇,又不能不低头。两面为难,只得借酒消愁。
可是他老婆不停地催促,那样子随时都可能大动干戈,眼见拖不过去了,才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去说。
吴远翔倒是随遇而安,一副怎样都无所谓的态度。虽然痛苦已经结束,家也找到了,其实他的心,他的人,都在原地踏步,再也,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天的时候,疗养院的人来了,将小小的房间塞得水泄不通。高朗站在床边,一脸内疚地向他告别。
吴远翔本来想对他笑笑,却只是扯了扯嘴角。不管是神经还是感官,早就趋于麻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圈子,每个人的生活,他这个半身不遂的人,又怎么好拖累自己唯一的朋友呢?
不过当他的眼睛转向俯身要将他抱起来的那个白大褂时,表情突然变了——眼睛瞪得凸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剧烈发抖。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