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密友,其他人都散了。
那个被说爹没钱娶侧房的人气冲冲地对旁边的人抱怨:“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人,当自己是玉帝还是佛祖?他觉得对的大家就要都跟着做,不给别人有其它想法?”
旁人都无奈,“以前没觉得他这样过分,可能是年纪越大脑子越偏执了吧。”
“要不是看在他是喜郎又有了年纪的份上,我一定跟他翻脸。”
“算了吧,雷老板一家也够可怜的,被这种人缠上,他们都还没说什么呢,我们还是少管闲事吧。”
“……你说得对,不管这种理所当然的人了,走,吃酒去。”
阿唐家的喜郎叫刘六喜,家里排行第六,一知道这件事就找上了自己小爹,“小爹,你怎么能这么强人所难!雷老板从老早以前就说了不纳侧房,还三番四次拒绝了几遍,你怎么……”
“怎么怎么了?”喜郎小爹瞪眼,“你好啊,不听我们的话嫁去麻子村就不说了,现在还帮外人对付自家人?翅膀硬了是吧?”
“我!”六喜才真的要眼睛脱眶,“我这是在讲道理啊!天地良心,我嫁出去之后还时时给小爹你送钱送物,都是我私房钱置办的,你们不肯见我,却又有哪一次把东西退回来?”
“儿子给爹钱财是应分,难道你连这个都想不做?”
六喜顿时无话可说了,据他所知,五个哥哥给家里钱的只有大哥,小爹怎么都没有半句微言?他算是彻底看透了,心也凉透了。不再多做争辩,他回了马古村。
这样来回跑一转,还受了气,他下午到家,当晚就动了胎气,孩子差点没保住,幸好药下得及时。
枣子听说了喜郎家的事,特意登门拜访。他吃了几服药已经恢复过来了,这一次的事其实和喜郎哥没太大关系,虽然去他家吃饭是契机,但是他本身没做错什么。
喜郎躺在床上,愧疚道:“对不住。”
“现在没事了。大夫怎么说?”
“……之后几个月都不能动气,也不能干活,要好好养着。”
“那就别操心了,好吗?我们家真的没事了。”枣子道,“所以你真的不用顾虑那么多。”
喜郎握着枣子的事,片刻无声。
枣子把小阿月放到床上,让他轻轻摸一下喜郎的肚子,道:“阿月来教小弟弟要学乖。”
小阿月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真的轻手轻脚地摸了摸,“弟,乖。”
喜郎终于笑了,这么多天来第一次。
枣子在村里没多少熟人,这次之后他反而和喜郎六喜要好起来。六喜比较八卦,但不是坏人。经过这次的事之后,再加上有孕在身,整个人的个性都沉静了不少。阿唐家的唐阿爷特别枣子,每次他来都很热情招待。
枣子好奇问:“六喜哥,你能吃鱼么?”
“能啊,天天吃都吃不够。”六喜道,“你那时候好像吃不了吧?”
“嗯,一吃就吐,恶心。”
“每个人多少都有不同,没什么的。”六喜指了指房间的桌子,“枣子,阿唐给我买了点炒米饼,你拿来吃,别跟我客气。”
枣子的确挺爱吃这种点心,也不推辞了,掀开竹盖,果然有一叠点心放在里头,炒米饼不大,象棋那么大的就一块,刚好够一口。他捧到床边,放在一张凳子上,和喜郎一边喝茶一边吃起来。
在床上玩手帕的小阿月也抓了一块,放进嘴里啃,枣子见了拔出来,却见饼边有浅得几乎看不到的两处痕迹。喜郎探过身来看,“这个是……小阿月长牙齿了?”
枣子小心掀起小阿月的嘴角,果然,上面有两颗白点,小阿月皱着眉头蹬脚,忽然咬下,啃了枣子的手指一口。枣子高兴道:“有点疼,是真的小牙齿。”
喜郎笑道:“长牙就好啦,小阿月能吃肉肉了!”揉了揉小阿月的脸。
小阿月拼命挣扎,爬上枣子大腿,伸手要抢那块炒米饼,啊啊啊地叫。
枣子苦恼道:“这个太硬啦,阿月别抢。”
小阿月得不到炒米饼,转而含住了自己的手指,啃得开心。帮他扯开,又要咬回去,不给咬就闹脾气。
喜郎道:“出牙齿的时候会这样的,给他点东西磨一下就好了。我记得厨房里有馒头……”说着就要下床。枣子连忙拦住他,“不急,我回去做就行,你别下床。”
“也行,你知道怎么做?”
“小爹或者小松应该会。”
“不知道再来问我吧,除了馒头,鱼肉啊鸡蛋啊也可以吃,听说对孩子长牙长身体好。”
回家之后,枣子立刻就煮了鸡蛋,不敢喂太多,掰成小小块给小阿月咬,小阿月总算开心了。
家里人知道小阿月长了牙都争着要看,小阿月却不肯配合,他忙着吃东西呢。
雷守诺道:“骨头汤又要熬了,吃什么补什么,吃骨头养骨头。”
“雷哥,县城市集里有苹果吗?”
“绵苹果?挺酸涩的,你要吃还是给阿月吃?”雷守诺不解。
“绵苹果?”枣子发现两人有点牛头不对马嘴,怕这里没这种水果,连忙换一种,“那大家会给长牙孩子吃什么水果?”
雷守诺道:“没什么吃啊,吃饭吃肉吃菜,不就够了?我们这边的水果都不是很适合那么小的孩子吃。”
枣子再次把小阿月的手指从嘴里拔出来,擦掉口水,“阿月成日想咬东西。”
“番薯干怎么样?”雷守诺想了想,“萝卜切成条瓜切成条也可以啃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