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做客套奉承的那一套,挺好,挺好,“你要是喜欢我改日也给你刻一根。”
枣子微微偏头,“谢谢阿叔,不过我有发簪了。”发髻上的正是当年圆房礼时雷守诺送的那根镂雕木头簪,因为样式不花俏所以日常戴也很自然。
正说着话,两人突然听到一声闷响,循声望去,大门前倒了一个人,水泼了一地。
这个正是小松,两人连忙合力把人扛回房间,枣子拿了自己房里的一些清凉药膏,抹在小松的鼻子上,雷管家掐他人中,折腾了一阵子才把人弄醒。
小松别的不提,就说头晕,要找阿伟。可是这时候阿伟跟着雷守诺出去跑了,哪里找得着人。枣子慌得有点不知所措,还是雷管家见得多大场面比较镇定,让枣子看好小松,他去村头找花大夫。
结果花大夫出诊了不在,这期间小松晕睡过去一次,醒来后枣子给他擦脸,煲了点白粥给他吃。
小松惴惴不安道:“竟然要麻烦枣阿大给我做这种事,对不起。”,可能是着凉了。”
“菜园还没浇水,我……”
“我来做,你脸色好吓人,别硬撑。”
临近傍晚花大夫才赶来,跑得气喘吁吁,水都来不及喝就给小松把脉。阿伟一回来就扑到床头边上哭了,那么大块头的汉子竟然呜呜地哭出声来,边哭边喊小松别死,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死……
花大夫被哭烦了,倏尔背着药箱站了起来,没好气地说:“少在我面前念那个不吉利的字。”
雷守诺拍了拍阿伟的肩膀,“别哭了,先听大夫怎么说。”
阿伟抹掉眼泪,小松递给他一张草纸,“别哭了……”
花大夫等大块头汉子消停了才道:“你的阿大有喜了。”
……“啊?”
在场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疑问。
花大夫道:“啊什么呢,梅府又有喜事临门了。”
喜事,的确是大喜事!于是阿伟又哭了,哭得稀里哗啦,是高兴过了头。
之后小松又头晕过几次,过了半个月,情况稳定了下来,他能吃能喝,头晕的次数也逐渐减少,直至再也不晕。平时该做什么活他就做什么,一点没落下。怀个孩子而已,又不像喜郎那样底子不好还动过气,他觉得吃得好睡得好,完全不耽误正经事。
只是枣子和雷守诺就不这么认为了,枣子怀小阿月的时候多辛苦他们深有感触,于是留下了一个印象——有孩子在肚里就要好好休息。
阿伟要做工,不能时时守在小松身边,小松如果还要伺候他们这家人会太辛苦。
枣子觉得,“好像让小松和阿伟自己过日子比较好。”
雷守诺同意,只是枣子还担心一件事,“从我们这里出去他们做什么营生?”
“放心,好歹也住过一起,做事勤快人也好,我不会亏待他们的。”雷守诺给枣子一个定心丸,“我这么打算,廪房那边还可以加一个人手,我打算让阿伟去那里,工钱加多一点,日后孩子出生了也有点余钱置办东西。”
枣子觉得这个安排很好,廪房附近也有一些屋子,是搬出马古村的人剩下的,虽然不是很大,但足够一家三口住,“那附近的屋子配给他们住可以么?”给自己的工人伙计包住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吧?
“可以,听你的。”雷守诺一口应承,比起卖给外头的人,留给自己的心腹住更好,日后他们想搬走房子还能收回来再作打算。
搬家的事要趁热打铁,赶在小松肚子大起来之前搞定最好。所以隔日他们就把这个决定告知了小松阿伟两夫夫。
小松一听自己要搬出去那个慌张啊,急得跳脚,幸好雷守诺及时把后续的安排说了清楚。两夫夫木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真的给我们新工作和房子住?”
“嗯。”枣子应道。
小松看样子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不放心道:“府里的事会不会忙不过来……”
枣子倒还没想到这一层,梅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前家徒四壁他和小爹勉强顾得过来,现在东西多了,又要带小孩,真的没那么多精力天天执拾。
雷守诺道:“这个我想好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会重新招人。”
小松终于彻底放了心,阿伟现在全都听小松的,小松觉得没问题,他就没异议。
梅小爹挑了一个适合搬家的日子,一起帮手把小松阿伟两夫夫送到了新房子。临走前小松紧紧握着梅小爹和枣子的手,连声道谢,谢他们最初收留了他和阿伟,还给予这么多照顾。
客气话不多说,反正他们仍在一条村子里,日后想见随时可以串门走动。
……
家里少了小松和阿伟就像空了一个角,吃饭的时候少两副碗筷,做饭浇田时少个帮手,出门的时候更是少个人搭把手。连雷守诺出去跑动都少个得力帮手。
于是他们开始找新的雇工了。原先打算像最初那样,找雷守诺招揽回来的福寿堂出来的人,只是那些孩子现在都适应了照顾果树和田地的日子,技术也都不错,随便调走哪个都不方便。
这样一来只能从村外找了,只是村外找的人肯定不如自己村里的人知根知底,也不像自己招揽回来的人那样事先了解过,少不免要做几次考验。
雷守诺没空出去福善堂要人,便在下村和县城都关照朋友帮忙留意有没有合适的人。他不打算公开招,怕一些别有所图的人浑水摸鱼。
朋友们手脚挺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