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无意中得罪了贵帮一名帮众,本已是过去的事了,不想贵帮不肯罢休,竟将与我同行的一位同伴劫去了。我那位同伴本就有病,又被贵帮帮众传染了剧毒,眼见性命垂危,在下好容易求来名医为他诊治,还请胡帮主高抬贵手,将我那位同伴放了罢。”
胡大通听得他这番话却是一脸茫然,道:“这位少侠说的什么在下怎么全然不懂?什么同伴什么被我帮劫了,在下可是完全糊涂了。”
周子峻诧道:“怎么?胡帮主不知道?那胡帮主可知道胡三这人?”
听到胡三的名字,胡大通与胡大能都是脸现惊讶之色,胡大能先叫道:“怎么今儿一个个地都来找胡三?一个死人,倒是人人都来问!”
胡大通将手一摆要他住口,这才对周子峻道:“这位少侠,胡三确是我帮中之人,但他已被人害死,寻他何事?”
周子峻之前虽觉那拐子死的蹊跷,但从未想过会有人有意对他下毒,如今听胡大通这话大出意料之外,不由诧道:“怎么?他是被毒死的?”
胡大通道:“不错。据这位‘沧海剑’宋平川宋大侠所言,那胡三乃是死于一种罕见的剧毒名叫‘碧云天’。”
同子峻又是一惊,不想那儒雅男子竟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沧海剑”宋平川,那他身边那女子自是他的妻子“柔云剑”桑垂虹了。他二人皆出自灵山剑派,本是同门,自出道始便是出双入对。周冈从前也和弟子们提过这对夫妻,对他二人的剑术大加称赞。周子峻心道我弄丢了张先生这事可不能让师父知道,这二人或与师父认识,却是不得不装一回傻了。当下面上装得不动声色,只道:“是么?那‘碧云天’又是什么毒药?”
宋平川微微一笑,开口道:“那‘碧云天’是江湖中一个门派的独门毒药,中毒之人面上泛碧,形容含笑,之前小兄弟提起的那胡三便是死在该毒之下。”
坐在他旁边那女子桑垂虹道:“小兄弟可还记得我师兄曾在路上唤住你相询?实不相瞒,就在那日山道前方,除胡三外,还有二人亦死于该毒之下。”
周子峻一怔,道:“桑女侠说的可是两个侏儒?”
桑垂虹脸色一变,道:“你如何知道?”她虽是女流,说起话来爽利干脆,倒比斯斯文文的宋平川还利落些。周子峻道:“不瞒各位,那两个侏儒便是死在在下面前的。”当下将从胡三手上救下双双并被一个怪人两个侏儒追杀的事说了,又指着胡大通道:“我只当是天杀帮因胡三之事迁怒于我……”胡大通截口道:“别说胡三是个小人物不值得我天杀帮兴师动众,便是之前宋大侠亦曾问过我那二人的身份,但他二人实非我帮中之人,为何要追杀小兄弟,胡某实在不知。”
宋平川突道:“适才小兄弟说有位伙伴被人劫走,却不知当时我与小兄弟相逢时他也在吗?”
周子峻道:“是。他与我那小妹妹都在车内,他身体不好,染上重病,我本是要送他回家乡的,但现在……唉,我当时只顾着处理那两具尸体,竟没留神让我那小妹妹受了传染,她又传染给了我那同伴……”
桑垂虹双眉一扬,道:“你说什么?你说那女娃娃受了什么传染?”周子峻道:“她自那两具侏儒的尸体上沾染了毒素……”
桑垂虹疾道:“‘碧云天’之毒非同小可,她如今却在何处?”
周子峻道:“桑女侠放心。我那小妹妹吉人天相,我已为她寻得神医诊治,不妨事的。但我因先抱了她去求医,只能将我那位同伴留在住所,不想待我回去,他便不见了。”说到这里不由又看了胡大通一眼,眼中仍有怀疑。
桑垂虹目光闪动,道:“‘碧云天’之毒非寻常人能解,不知小兄弟找的是哪位神医?”
周子峻想到况中流之前说过不许提他名字的话,又想到况中流突然不见只怕便是不想见到他二人,如何还肯吐露他的姓名,只得道:“那位神医性情古怪,嘱咐在下不可提及他的名字,还望桑女侠不要追问。”
桑垂虹冷笑。她虽是女子,然而性烈如火,是最忍不得一粒沙子的,当下寒声道:“小兄弟口口声声不知为何遭人追杀,仇人却无一例外死于剧毒之下,而小兄弟又自称同行二人皆被传染剧毒,只一人失踪一人在神医处疗伤,问起神医名姓却又不肯说,这种种端端,竟全是小兄弟一面之辞了!”
周子峻道:“那又如何?我若说谎,于我有什么好处?我又有什么必要说谎?”
宋平川突然道:“小兄弟,你可是奇怪我师妹为何怀疑你?”
周子峻道:“桑女侠看在下年轻,又是个无名小卒,不信在下的话自不奇怪。”
宋平川道:“我师妹虽然性子急躁,却非以貌取人之人,她对你心生疑虑,非是因你年轻,而是因为你的话中有个极大的破绽。那便是‘碧云天’之毒是不会传染于人的。”
周子峻皱了一下眉头,宋平川的意思他当然懂。
桑垂虹道:“你说你那小妹妹中了‘碧云天’之毒,如今正在神医处医治,你带我们去见她。”
周子峻叹一口气道:“既是神医么,自有许多怪癖,不肯轻易见人的,恐见多了自损身价。各位既不信我的话,胡帮主又说我那朋友不在这里,在下只好先告辞了。”
话音未落,那胡大能已跳了出来。他早已按捺多时,只被兄长压着不敢妄动,如今听这少年要走,再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