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十二岁时,他已见遍世人辞色,对这溃烂的人世再无希望之时,他遇见了苏井。
他说他是鹰。
是鹰——就该在天空翱翔,而非在这流莺群里,任人折辱。
他听出话外之音,所以他同苏井离去。
他先奉苏井为师,称他一句先生,却不想,慢慢竟将对方当作救命稻草,从此便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他爱他,恨不得揉进骨血嵌于魂灵地爱他。
他从未开口说过,却全在眼神中表达了出来。
苏井慧眼,自然可以发觉。他揉了揉钟离翡的头,“别愣神了,蠢小鬼,看看爷的战利品。”
说罢,他拿出一方流墨玉胚放在手心,那玉胚是和田所出的上好玉料,墨色流畅,竟无半分杂质,叫人一眼就心生欢喜。
“这是?”
“回礼!”苏井将袖摆折起来,露出一串墨玉珠链,笑得绚烂,还有几分洋洋自得,“孙墨赔我的极品玉胚,我早年跟人学过几手,回头正好也给你刻个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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