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著脸感到了伤心,这还是哥哥第一次打他。
以前无论做得多麽过分,哥哥从来没有打过他。
任有家的手掌火辣辣地,这一巴掌打得自己都很痛,但是有个地方比手掌更痛。
“任有和,你毁了我还不够?你想毁掉自己吗?”
任有家又哭了,接著回手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这一次打得更用力,连正在委屈的任有和都被太过清脆的响声吓到。
任有家狠狠抽完自己,感觉好受不少,为追逐这种感觉,不知不觉再次举起手掌。
任有和立刻伸手抓住哥哥的手腕,阻止了对方的自虐,心里涌上一股尖锐的疼痛,远甚於刚才被哥哥抽打。
“哥,冷静一下……是我错了,你打我吧。”
他很久没有对哥哥这样示弱,但哭著抽打自己的哥哥太让他心疼。
快要崩溃了吧……每天被他在危险的环境里纠缠侵犯,却不能反抗的哥哥。
这些日子确实是他脑抽了,他们的ròu_tǐ关系如果在众人面前泄露,哥哥一定会活不下去。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个邪恶到极点的混蛋,而且还残留著致命的冲动和愚蠢。
前者也没什麽,後者却可以毁灭一切。
他急需反省,唤醒自己的脑子,管住自己的老二,仔细想想应该怎麽挽回这一连串的错误。
40、煎熬
任有和停止了那种危险的行为,在学校里不再纠缠哥哥,甚至回到家里也好几天都没动过对方,让自己小小的禁欲。
但是哥哥的精神状况似乎并没有好转,只要一看到他就会紧张,被他碰到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会呼吸急促、面色潮红,那种夹杂著情欲的恐惧眼神太过撩人,他忍耐得异常辛苦。
又到一天傍晚回家时,他陪著哥哥上了公车,因为人太多没有位子,车里十分拥挤。他出於保护的心态站在哥哥身後,把对方整个护在自己的怀里,一直被身边的人挤来挤去。
彼此的皮肤紧贴著摩擦,他闻到哥哥头上跟他一样的洗发水味,还有脖颈间传来的沐浴乳的香味,下面那一根很快就翘了起来,硬邦邦抵住哥哥的屁股。
哥哥还是一丝不苟地穿著长袖衬衫,领口最上面的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但是他看到哥哥的耳朵慢慢变红,身体也不自在的开始扭动。
显然,哥哥现在也很有感觉……他好一阵口干舌燥,又没有办法缓解那种渴望的煎熬,想到哥哥帮他挡著,却没人帮哥哥挡住状况,赶紧把背包取下来一个递给哥哥。
任有家一言不发地把背包接过去放在身前,背後渗出的汗水逐渐把衬衫浸透。
好不容易熬到下车,两兄弟一人拿著一个背包往前走。
任有和差不多快到家的时候才完全软下去,哥哥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回头看他,进门後只跟坐在沙发上的爸爸打了声招呼,就继续拿著背包跑进厕所。
他有点吃惊,看爸爸起身回了房间,就放轻脚步走到厕所外面。
他听到了哥哥低低的喘息声,还有那种压抑的哭泣声,情绪应该极其激烈。他忍不住担心起来,拍著厕所的门出声,“哥,快出来,我回房等你。”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安静得就像没有人。
他皱著眉走回房间,把手机放在桌上,数著时间等待哥哥出来。
几分锺後,任有家表情平静地走进来,眼睛还有点红。任有和盯著哥哥看了半晌,把哥哥拉过来就往床上一摁,粗鲁地撕开对方被汗水浸到半透明的衬衫。
任有家抢救不及,一件衬衫又被弟弟撕裂成两半,还想拉过被单遮掩自己的胸前和手臂,但任有和早已看清哥哥身上可疑的伤痕,那绝对不是自己留下的。他之前就很注意不再弄伤对方,何况这一周完全没有动过哥哥,之前看到变得透明的衬衫下面有点怪异颜色,他还以为自己眼误。
哥哥的皮肤并不算太白皙,那些伤痕看起来也不太严重,只有几处颜色较深的掐痕和指印,其他都还比较新鲜。
任有和看著这些明显是用指甲和手指弄出来的伤,心里肯定这也不是爸爸干的,那个老酒鬼向来下得了手,才不会用这种女人似的手段。
他猛然想起前一阵哥哥入院前,身上也出现过类似的伤痕,那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留下的。这家里只有三个人,他又时时刻刻守在哥哥身边,那会是谁呢?
哥哥只跟他对视一眼,就略显紧张地别开了头,他心中一动,顿时反应过来,带著怒意捏住了哥哥的手,“你自己干的?为什麽?”
任有家觉得异常遗憾,不知是因为被弟弟发现的羞耻,还是因为以後不能再这麽做,自嘲地笑了一下,才有气无力回答弟弟的质问。
“做了坏事,就要接受惩罚……”
任有和更加生气,“坏事?我碰你,你有反应,这是必须要惩罚的坏事?”
任有家又怪怪地笑了一下,软绵绵地倒在床上,“难道不是?对同性有感觉就已经很过分了,而且这个人还是我的亲弟弟。我太不要脸,当著那麽多人的面还能那样……变态就应该受到惩罚,我本来罚自己不吃饭,但是你不准。”
任有和心情实在很差,瞪著哥哥捏紧拳头却打不下手,只得用力捶了下床板,“你别这样!是我逼你的,你可以来打我泄愤,干嘛要折磨自己?”
任有家看著天花板继续笑,直到笑出新的眼泪,“我不能打你,你是我弟弟。一切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