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算什么?徐栩觉得如果真有下次,他会自戳双目,再穿耳扒舌,总之,李景行承受的所有痛苦,他必要一起。
李景行何尝不了解徐栩的心思,之前他为了理想活了三十年,已经过了最冲动的年龄,他不是木偶,徐栩为他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得到。
他会内疚,会自责,更想将剩下的日子匀一匀。
“我们离开,好不好?”徐栩恳求道。
张麟乐理解徐栩,但一想到他再也没有办法和两个哥哥一起执行任务,就很是伤心。他不明白这种伤心是不是因为他太自私了。
不仅是张麟乐,晏玺也有了不好的预感,他闭眼转身,低声道:“哎,你们决定吧,真想好了不用服药,我信得过你们。”
“并不一定要在第一线才能证明价值,我们回去和阿西一起,好好经营公司,惩恶扬善,也是替祖师爷布道。”徐栩笑道,“景行,我不需要英雄,我只需要我们好好的。”
李景行的眼神很快又变得坚定,他伸手摸了摸徐栩的刘海,轻声道:“依你。”
依你,我一直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活,也可以为了信仰而死,但我舍不得你,我想把人生余下的岁月都能给不求回报的你。
徐栩扬唇笑得甜,双眼如秋霜含情,盯着爱人。
晏玺听完,兀自一个人抬脚走在前面,没有再回头。
第94章 大阵启动
张麟乐站在原地没动, 就这么看着李景行与徐栩两个人。
他明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生死相交的感情岂是一句舍不得可以概括的,临到告别,纵然有千言万语, 却不知从何说起。
徐栩走到张麟乐的面前笑道:“六碗, 你要保持这个运动量才行,否则中年后准发福。”
张麟乐配合地勾起了嘴角, 但并没有笑, 至少徐栩没有读出对方有“笑”的意思。
“看来不好笑啊,效果没达到。”徐栩耸肩, “好吧, 六碗,保重。”
“徐哥, 你们保重。”有些话终究还是要说的,张麟乐低头,运动鞋一下一下地划过地面, 其他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徐栩伸手揉了揉张麟乐的细发:“你啊,凡事别冲动,也别头脑一热就乱出头,你太单纯了,玄机会水深,别轻易被人忽悠了,特别是晏玺那只老狐狸。”
张麟乐抬起头,被对方揉乱的头发直直地竖了一撮, 看上去既委屈又无辜。
“我们还会见面吗?”
徐栩看张麟乐的表情,觉得特可爱,爱心一时泛滥,忍不住将对方头上那一小撮头发用手捋顺了,回答,“刚才说你单纯是我的错,你应该是天然傻吧,我们是生死离别还是老死不相往来?这种话也问得出来?”
张麟乐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说:“等我放假了,就过来看你们。”
“有时间随时过来。”李景行站得不远不近,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看不出悲喜。
徐栩立马赞同:“对,有时间一定要过来,阿西肯定也巴望着你来玩。”
“好啊,我之前答应了阿西,要请他吃一顿羊r_ou_汤锅,希望这个冬天晏队还能给我点假。”
徐栩轻轻地摇头:“这顿还是我替你请了吧。”
“啊?”张麟乐心道,难道徐栩已经暗暗算了一卦,测出他没有假期了?
“别在这种时候立flag,懂吗?死得快。”徐栩用拳头轻轻地锤了一下张麟乐。
张麟乐笑着退了两步,连连答好。
“我们走了。”徐栩深吸了一口气,“我想送你一个预测。”
张麟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徐栩的意思,他依稀记得在柬埔寨时,徐栩就告诉了他三件关于未来的事情。
前面两件事是关于当时的任务的提醒,而第三件事情则是关于他和柴子洋,徐栩原话是这样的。
“第三、你和柴子洋的关系好好把握,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吧。”
徐栩环顾一周,虽然这玄冥观的大门没有其他人,但他依然压低了声音提醒:“你可以相信他。”
张麟乐退了一步,摇了摇头,莫名其妙道:“徐哥,相信谁?”
“下次见,六碗。”徐栩笑着挥了挥手,回身挽住了李景行的胳膊,两人头也不回地外走去。
张麟乐看着两人在黑雾中渐渐消失的背影,顿时惆怅起来,有些心不甘地站在原地等了半天。
他多希望徐栩能从黑暗中跳出来,大声笑着说这一切只是个玩笑,可是四周鸦雀无声,寒夜气温陡降,玄冥大门灯珠上微弱的灯光,将他自己的影子拉的长,孤孤单单。
张麟乐叹了一口气,往回走,刚进入主殿,就看到了晏玺抱臂弓背靠在殿门里。
“晏队,你躲在这里是要吓人吗?”张麟乐跳开了一步。
“老鼠胆子。”晏玺不屑地低骂一句,放下手臂站直了身体,盯着张麟乐说:“还以为你也要离开呢。”
“怎么会?”张麟乐心道,如果我离开,那你不成了光杆司令了吗,那你想在这个样子,已经够可怜了。
或许是读懂了张麟乐脸上的表情,啧了一声:“我才不在乎了,你们没来之前,我就是一个人。”晏玺正准备抬脚走,却发现他之前保持那个动作太久了,脚麻了。
明明也就三十来岁的好年纪,体术也不差,怎么脚麻了也不自知?队长到底在这里保持一个姿势站了多久?他在等我啊?
张麟乐心道,他为什么要这样,是因为害怕我也会离开吗?
这样一想,顿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