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桥,脚下是海,两边还是海,天高地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虚地不敢回头看陆风,发奋走得更快。
听到陆风在後面轻笑一声:“喂,你干嘛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你,你不要笑那麽阴险,这里再怎麽说也是公共场合,也许还有摄像头,难道你想为非作歹吗?
果然才逃出两步就被抓住一把推倒在护栏上。
“你好大胆子,居然敢打我。”他边在我耳边阴森森地压低声音,边不客气地把我衬衫从长裤中扯出来,然後一口咬住我脖子。
我扑腾扑腾地在他怀里挣扎,明天还要去同学会,我可不想带著满身红印子到处乱跑:“你,你再乱来我就要叫了!!”光天化日(?)之下强迫别人做这种事,这家夥真是道德沦丧。
“你叫啊。”
臭不要脸的,你在摸哪里?!!
呜呜呜呜,交警叔叔你们都到哪里去了,拜托你们快点出现吧,开我多少张罚单都没关系,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要不是紧要关头我被高桥上的海风吹得拼命打喷嚏,恐怕那家夥真的打算做到最後。
陆风任性起来就无视道德目无法纪目空一切,不过却会因为怕我感冒而勉强急刹车,所以无论这人事实上有多麽可恶,他大多数时候在我眼里都是相当可爱的。
上个月中扬破产了,董事长从28层跳下来。中扬曾经是我们长久的夥伴,它虽然摇摇欲坠,但本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不至於要走到这一步。其中的内幕没有什麽确信的说法。但大家都知道,我们出人意料地从中大为获益。虽然是让人有些发寒的成功,但众人还是欢呼雀跃。
庆功宴上朱砂偷偷对我说,老板真是个可怕的男人,你要小心他。
我一直都不相信他有什麽可怕的地方。我所看得见的陆风是个脾气坏一点口德差一点自以为是一点固执一点,骨子里却温情脉脉的男人,就像只动不动就发威但从来不咬人的老虎。
大概就是这样固执得盲目的认知,让我在多年之後站在他面前,却再也认不出他来。
双程之殊途(四)
同学会拥挤得超乎想象,大家真的各自都把fay带来了,人数凭空增加近一倍,几乎包下整层酒店,热闹非凡。
陆风的身份是我“同事”,他往人群里一站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导致很快所有人都知道程亦辰没有女朋友就算了,居然凄惨到要拉一个男同事来充当家眷,不愧是x大光协(光棍协会)荣誉会员。
“你怎麽光著就来了?”以前的班长向真笑著拍我肩膀,他那貌美如花的女朋友亭亭玉立陪在一边。
“现在女孩子都高不可攀,我又没你英俊多金,人家怎麽会看得上我。”
向真打量我两眼,奸笑:“少装了,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们年级有多少女生喜欢你。”
“…………你开玩笑的吧。”
“你真不知道?”向真比我还吃惊,“03班的邹文郁暗恋你四年,难道都没人跟你说过?”
“………………”一滴冷汗。我从来不知道我还具备让班花爱慕如此之久的魅力。
原来我对异性不是没有吸引力的。……做gay真是白白浪费了……
“她们…………看上我哪一点哪?”无视身边高大男人不大友善的目光继续追问。作为一个据说“长著同志会喜欢的脸”“很讨男人喜欢”的不幸男性,我会对女孩子的垂青分外好奇也是理所当然的。
向真再次不那麽正经地打量我一遍:“因为你长得很不错……成绩又好,最重要的是,你几乎从来不和女生说话。”
有,有吗?原来我不知不觉中还是遵循了自己的性向,自动把女性全部格式化了。
“我们班女生还比试过看谁能最先跟你对话超过十句,大家拿这个下过赌注的。”
“……………………”完全没印象……,“最後谁赢了?”
“黑马一匹。”向真很惋惜,“居然是卓蓝,害我们都赔惨了。”听他的语气好象是在买马票。
“卓蓝,快过来,亦辰在这里。”这很鸡婆的女人是邵纤,听说她很快就要结婚了,新郎身价百万,未来公公还是x城实权人物。从她身上的gucci和手里的lv也能看得出来。邵纤火辣漂亮,善於把握机会,一切都顺理成章。
相比之下卓蓝就素净含蓄得多。她和以前比起来并没有多大变化,还是纤纤瘦瘦,干净秀丽的娃娃脸,长直黑发,满脸羞涩的乖巧,赏心悦目,一点也看不出来还大我三岁。
之所以对这两个人印象分外深刻,大概是得益於大学时代邵纤一天到晚带著卓蓝在图书馆围追堵截我,请教形形色色匪夷所思的难题。拜她们所赐,无论教授出多麽天怒人怨的怪题我总能轻松拿一等奖学金。
邵纤明显对陆风的兴趣比对我这个旧日同窗要大得多,快结婚的人了还冲著帅哥猛放电。剩下我和卓蓝两个不善言辞的人相顾无言地傻笑。
寒暄几句,各自散开拿盘子吃自助,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叙旧。期间陆风差点出了大丑,那家夥惯性作用地去总台结帐,把晚到一步的向真吓了一大跳。同学会分帐,筹好钱交给班长由他主持大局,谁知道会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同事”抢了先。
向真这一吃惊非同小可,连连盘问我一个月薪水有多少,还以为单位是美金,得知数目并不特别丰厚以後,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