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十一猛地一愣,脚尖的动作也停止了,低头往后方一看——果真是那个杨爷!只见他仍穿着华丽的服饰,眼睛威严微微眯起,领着好些人匆匆从后方跑来。
云十一瞥了瞥他,忍不住想起当时在云州城的顺手赌场,她用她的那个“绝世宝贝”赢了他整整五十万两,还用它换了三当家和一众兄弟的性命。
嘻嘻,不知道那个“绝世宝贝”他杨爷是否还宝贝着。心里想着,嘴角扯动,她呵呵地低笑起来。
“闹什么?!”杨爷刚奔近,瞧着山道上混战不堪的场面,浑厚有力的声音接着响起。那声音还夹着他递送出来的内力,暗沉而有力,让正打闹着的人都相继停了下来,往他身上愣愣看着。
吴德林二当家也奔了出来,大声喊道:“弟兄们,快停下!”
跃龙帮的众人瞧见自家的主子来了,连忙休战,凑到杨爷后面的队伍中。
沧海帮的弟兄们听得二当家的喊声,也都先后停下,围靠在他的身旁。
两方队伍以杨爷和吴德林为首,在崇武山的山道上分成两个大队伍,怒气汹汹地对持着。
据说,杨爷是跃龙帮的第一把手,帮里的许多事务都是他在打理和安排。不过,许多人都只知道他叫杨爷,并不知他的具体姓名。
江湖中传言,跃龙帮本来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自行组织起来的小黑帮。后来,杨爷的主子接管跃龙帮,让杨爷统领下方的一众小混混做起买卖。
在短短的几年内,跃龙帮迅速蓬勃壮大,成为武林的一个庞大帮派。而跃龙帮的主子却神秘莫测,几乎没人见过。
杨爷冷冷地瞥了瞥吴德林,双手敷衍地抱了抱拳,说:“噢——原来是沧海帮的吴二当家,杨某有礼了。”嘴上说着有礼,动作和神态却是倨傲不已。
吴德林见他如此,冷着脸,礼尚往来般地伸手,敷衍地抱拳,冷哼:“原来是杨爷,失敬失敬。”
杨爷眯着眼睛,缓缓道:“杨某刚才在上方的崇武派喝茶,却听得下面的小弟报道说你们沧海帮的人肆意妄为,甚至胁迫我们跃龙帮的一众兄弟。杨某听了担心不已,便赶紧出来瞅瞅。”
段青众人听得一阵生气,先后嚷嚷起来:“放你妈的狗屁!竟说些有的没的!”
“明明是你们跃龙帮的人白吃白拿!竟还敢乱说!”
“谁胁迫谁啊?!谁会像你们跃龙帮一般胡作非为!”
……
吴德林二当家的手扬起,嚷嚷声先后停了下来,只听得他朗声道:“杨爷,道听途说是糊涂事,颠倒黑白更是糊涂。”接着,他顿了顿,冷声哼:“想不到杨爷竟糊涂至此啊!”
杨爷听得沧海帮众人的辱骂,又听得吴德林的讽刺,脸上一红一白,冷冷地瞪着。
树上的云十一忍俊不已笑起来,低喃:“想不到二当家的冷幽默这么在行!不仅医术高超,骂人的伎俩也是顶呱呱啊!”
跃龙帮的那些痞子听到杨爷被人骂了,都也开始嚷嚷起来,有些甚至大骂连连。
吴德林瞥了杨爷一眼,见他吃瘪地沉着脸,心里一阵痛快。继续开口说:“你们跃龙帮从昨天起便来我们这边吃霸王餐,白吃白拿,我们本来以为你们跃龙帮可能收入堪忧,衣食不饱,就觉得算了,就当是江湖救急,救济难民,大度大量不去追究。但想不到你们却贪心不足,竟还一再地跑来捣乱!不仅围攻我们沧海帮的弟兄,还敢厚起脸皮颠倒黑白说我们胁迫你们……”
“二哥!不需跟这帮人多费口水!就算他们人多,我们就照样跟他们拼了!我窦飞剑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窦飞剑挤到吴德林的身侧,大声说道。
吴德林赶紧用手按住他的剑柄,低声劝:“先不要冲动。”
窦飞剑气红了脸,听得他的说辞,不敢违背二哥的意思,瞪了瞪杨爷一眼,冷哼连连。
杨爷可能也没料想到吴德林二当家的口才如此了得,心里吃瘪,眼神暗沉,缓缓说:“我们跃龙帮收入日进斗金,富足雄霸一方,这点还轮不到你们沧海帮来担心关心。你们可别忘了,前些日子你们还欠我们帮巨额赌债呢!”
吴德林也不示弱,答道:“欠赌债又如何,我们不是尽数还上了吗,连利息也是一文不缺!”
杨爷冷哼道:“大家都是武林中的一份子,出来行走江湖的好兄弟,哪里又需要如此讲究!我们跃龙帮能随意借出几十万两给你们四当家豪赌,你们却连几只烤鸡几坛子酒都斤斤计较起来,还算什么爽直汉子啊?!”
窦飞剑听得一气,大声嚷道:“屁话!你们尽是害人的勾当,我们这是光明正大的买卖!”
他早就看透了这杨爷的狠绝和无情,一想起当时落入他们手中,百般受辱。要不是有二哥拦着,他现在就想冲上去,直接跟他拼命!
杨爷却冷笑起来,说:“我们是敞开大门做生意,你情我愿,怎么就不光明了?!你们沧海帮在这里占道经营,尽卖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怎么就光明了啊?”
“你你你——少说废话!有种就单挑!”窦飞剑愤怒地举起宝刀,瞪大眼睛扑过去。
吴德林拼命地想拉住他,也低头劝着,但窦飞剑已然冲动起来,压根就听不进去,挥起手里的宝剑就冲上前。
杨爷冷眼瞥他,见他飞身上来,手里的宝剑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又瞄得他的力道和脚法,心里一阵冷哼,这么一点腿脚功夫,就敢来跟他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