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闭关一闭就是二十年。
青羽轻轻推开尘封多年的院门,里面的摆设一点没变,只是再无前主人的气息。看着散乱各处的衣物、法宝,青羽失笑着摇摇头,这孩子的东西从不让人碰又不知道好好收拾,猪圈一样的房间亏他过得下去。
一件一件的把东西捡起摆放好,最后在床底下捡出两本书来,刚想感叹那孩子终于知道要用功学咒术了,哪知翻开第一页就把青羽吓一跳。
活色生香的男男房中术赫然在目,有姿色妖娆衣衫半露的,有高大魁梧赤身露体的,千姿百态绝不重复。
好久没体会过手痒的感觉了,青羽愤怒的将那两本书付之一炬。有些事现在就要去做,一刻也不能等。
昆仑
“你这是胡闹。”秋月拍桌子道,他很久没有对人发过这么大的火了,眼前的人就是专门来挑战极限的。
青羽恍若无闻地说:“我去找回自己徒弟有什么错?”
秋月感觉自己额角有跟青筋在跳,烦得直教人想把它挖出来。
“眼看二十年之期就要到了,你只身闯入魔界合适吗?”
“正因如此我才要把渊儿带回,这件事无论如何他都要有个立场。如果再度开战,我绝对不会再扔下他不管。”那日铭渊倒在他面前的场景成了永远的梦魇,闭关之中几次想起都使得他差点走火入魔。唯有将铭渊带回的信念一直在支撑着青羽,不然谁能忍受二十年不见人,只有枯燥辛苦的修炼。
如今他修为大进,与谁一较高下都不怕,为何还不能去找回他的渊儿。
秋月知道他主意已定,别人说再多也是无益。无奈道:“你是做好了有去无回的打算了吗?”
青羽一愣,随即笑道:“的确无甚所谓,要是带不回渊儿我也没有回来的必要了。”
他把掌门令交出来给秋月:“这东西看来不适合由我来保管,本来我也是被师傅逼的,现在该把位置让给更合适的人才是。”
秋月看了一眼乌黑的令牌,手没有动。他转头看向窗外,此刻的昆仑鸟语花香一片宁静,可他知道这表面的和平也快维持不下去了。
当年一战镇守昆仑的神兽四去其二,如今妖界也在蠢蠢欲动,谁都不愿意再接这个烂摊子。重华掌门看似风光,内里的苦处怕是做过的人才知道,风雨飘摇之际谁又能堪大任?
或许青羽做的对,他闯入魔界无非三种结果:平安带回铭渊,皆大欢喜。带不回人,凭他的能力重创魔界,也是另一种皆大欢喜。最后一种,与魔尊同归于尽,依然是皆大欢喜。何必不成全他?
秋月嘲笑着自己的卑鄙,又不得不这么做。他流露出一种不可言说的苦涩笑容:“掌门令你拿去,会派上用场的,反正暂时除了你没人能发挥出它的真正力量。”
青羽几乎是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坦然一笑:“我会以大局为重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千里寻徒
人用正常的方式到魔界去只有昆仑一条路,大概魔兵根本没想过这道门会有人来,所以当青羽到达时连只蚂蚁也踩不到。
魔界没有日夜,只靠有没有月亮来区别白天和晚上。现在一轮血月当空,应该是魔界的深夜了,只是不知他们需不需要睡觉。
青羽换了一身灰色的布袍,依旧不像魔界的人,但也没那么鲜明的正道标志了。
都说魔与人的区别只在于醉生忘死沉溺yù_wàng,果然一点错都没有。好不容易走到传说中的魔都,本以为会遇上森严的守卫,谁知街上不仅没有魔兵,甚至连个干正事的人都没有。
青羽很想知道自己误入了什么地方,两丈开外就有一对男女在公开场合赤身露体行那交媾之事,那魔女忘乎所以的呻吟着,好像生怕别人听不见。
更诡异的是来往的行人不少,却没人驻足观看,显然是见怪不怪了。
青羽低下头,从他们身旁疾行而过。刚没走几步腰就被人猛然拖住,因为没有杀气,所以他忍了忍没立刻拔剑。
“好难得的美人儿,也是弃善从恶由仙堕魔的吧?”一张怪模怪样的脸骤然逼近青羽,轻佻的语气里带着些审视。
青羽很冷静地说:“放开你的手。”
“我要是不放呢?美人儿。”那魔又逼近一点。
“砍了。”青羽也不同他废话,一道蓝光就将他的手与身体分离,速度快的根本看不到拔剑的动作。
这种低等的地方性欲与杀戮是一体的,大街上有个人断条手臂凄惨的哀嚎显然引不起众人的注目。最多有人会嘲笑他色字头上一把刀,招了惹不起的人。
青羽没再管他,继续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从那色鬼口中得知魔界由仙堕魔的人不在少数,且已被接受。那么以他的了解,凡是修仙的人都是不能忍受这般脏乱差的环境的,这就必然还存在另一个地方,如无意外他的渊儿很可能就在那里。
高处——当权者首选之地。
青羽不再耽搁,向着灯火最明亮而的地方飞去。
足间轻璇,青羽稳当的停在一片亭台楼阁的最高处,浩瀚的屋海组成一个庞大的建筑群。这群人哪怕堕落了也改不了附庸风雅的陋习,有本事你们像最古老的魔人一般以洞为居呀。青羽愤懑地想,这样广大的地方让他如何不动声色的找人?
还是先下去抓个人来问问吧!
“认识叫铭渊的人吗?”青羽将一个打扮妖娆的侍女扔到墙角,毫不避讳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