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多不见,陈一白过得一点也不好。
文寒能看的出来,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头发蓬乱,不再是当年那般梳得一丝不苟,而且发丝油腻,粘连在一起,像浸湿的野草一样盘在头上,额前还耷拉下两撮儿头发,将将垂在陈一白的半框金丝边眼镜上,看起来落魄又滑稽,更显得陈一白老了几岁。哪还有当年意气风发的陈教授的影子啊!
陈一白穿着洗的发旧的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没有扣上,扣眼处扒了线,毛边儿飞出来茸茸的,几许落魄的味道。
文寒从没想过,再见陈一白,姓陈的居然混的这么不如意,真不知道这几个月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他是该幸灾乐祸呢还是该可怜陈教授呢?
陈一白注意到文寒探寻的目光,感到一些不好意思。他佯装往上推了一下眼镜框,拿舌头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笑着的对文寒说:“小文呐,最近过的好不好?”
“挺好的。”
“啊,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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