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佳之前陪人玩过，但算不上精通，看那青年笃定的神情，似乎赢定了他似的。

“不会。”

“这下省事了。贺总跟我说，你要赢我了，就开张支票你填；要是我赢了你，你就跟贺总走。” 男青年比了个请的手势，“你跟贺总走吧。”

贺东珏对安佳招了招手，男青年自觉背对着他们。

安佳站着不动，他实在觉得，他和贺东珏没有再纠缠下去的必要了。

“我还以为你和那个郝斌感情好得很，结果他到处找人借钱，你就在一边看着。别人常说婊子无情，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贺东珏说：“我倒不是劝你为了他跟我走，反正最后你面前也只有一条路。不过呢，一条路能让他好过，一条路能帮我省点钱。a或b，你选哪个？”

从小到大，安佳最讨厌就是做选择的时刻。二选一，有50的胜率，四选一则是25，而他现在的这道选择题已经有了答案。他不想再和贺东珏发生ròu_tǐ了，如果贺东珏到最后耐心尽失，甚至把他杀了，也好过无穷无期的提心吊胆。

他已经做过一次错的选择，不会再做第二次。想来，郝斌也不会认同这种行径。

“我看你已经选好了。”

贺东珏向安佳走去。

安佳身上的这套衣服，一点都不比上次骑马装差。不过上次是半强迫，这次怎么也得他自愿才有意思。

“我追你逃也玩腻了，玩点别的吧。”

贺东珏像拥抱情人一样将安佳抱入怀中。

“不如什么时候你自愿上我的床了，我就放过你？”

安佳轻蔑笑一声：“我不会自愿跟你上床，你也不会放过我。”

“说得对。”贺东珏笑起来，“你也不笨。就是不懂得抓住合适的机会达到自己的目标。”

安佳微一用劲，挣脱贺东珏的怀抱，随手从墙上取了一支球杆，走到桌前，俯身架杆，瞄准白球。一声击球响，安佳直起身回望贺东珏：“这球怎么打的，我忘了。”

贺东珏曾说，杀死一个男人最好的时机，就是在床上。

第十章

安佳一夜未归，还没等着急的郝斌开口，他据实以告：“我去见贺东珏了。”

郝斌看了看安佳精神尚可，身上也没伤，稍微松口气：“以后别自作主张单独行动。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安佳看着郝斌，下巴胡渣一片，黑眼圈又深又重，说：“也许贺东珏会借钱给我。”

郝斌一惊，大声道：“我会想办法，你别管。”

安佳忽然松口气，说：“郝斌哥，谢谢你。”本来他都打算在贺东珏身边找个机会杀了他，为此ròu_tǐ关系肯定无法避免，既然如此做一次也是做，一百次也是做，如果能帮到郝斌一点……幸而郝斌坚决地否定了他的提议，他给自己的自私找到了借口。

安佳没有收拾东西，虽然总有一天他会走。贺东珏一通电话就能将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在贺东珏没有彻底对他解除戒心之前，他都要当一只听话的狗，直到有一日将贺东珏一击毙命。

很快贺东珏就要回去，他提前一天接到了指示。下午吃饭的时候他还装作若无其事，贺东珏始终没有松口要给白胖子钱。白胖子自知再指望不上，也没有经常联系贺东珏。晚上郝斌有事出去了，安佳将早就取出的所有现金捆成钱砖用报纸包好，藏在郝斌的衣柜里。这是他所有的积蓄，比起高额债务是九牛一毛，但这也是他最后能报答郝斌的东西了。

做了这一切安佳去了机场，贺东珏早就在那儿等着了。登机前安佳给郝斌发了短信，告诉钱都在衣柜里。发完关机，拿出电话卡丢在垃圾桶里。过去的一切即将过去，未来的一切尚未明朗。

贺东珏牵起安佳的手：“我终于把你带回去了。”

重回就地，近乡却不情怯。安佳之前租的房子另租了他人，上班的地方他也不会再去。贺东珏宁愿安佳没地方落脚，只能跟他一起住。他早就遣人买好了日用品，衣服，还换了一张床，安佳过去直接入住就行。

贺东珏的住处在市区一块闹中取静的地方，从车站往里走个十分钟，独门独户的一个小院子。就连防盗门也是最普通的那种。推门而入，家具比他都还老。院子里种着高大的樟树，夏日里会散着幽幽的香。这朴素又静谧的老房子，实在不像贺东珏住的地方。安佳以为他会住豪华得多的高级公寓。不过这也方便以后他动手，来的路上他观察了一下，只有小路进口处安着摄像头。

贺东珏回到家之后放松了许多，在厨房拿了一听啤酒，仰头喝了一半，重重摔进柔软的沙发里，一双长腿搁在茶几上。

“这里不像你住的地方。”安佳走了一圈，一些家电都是老牌子，不说多新潮了，更像是要过时的东西。

贺东珏视线追着安佳，笑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只要住的舒服，管他什么地方。”

“我睡那儿？”

贺东珏说：“这不废话吗。”

屋里只有一间卧室。

安佳顺着方向走了进去。主卧很大，稍微装修的有点现代感，至少电视空调电脑都有，一整排墙的衣柜。

贺东珏也走了进来，在安佳身后，拉开衣柜门，“你的衣服都在这儿，内衣都在下面的抽屉。毛巾牙刷在浴室。还差什么跟我说。”

安佳顺手关了衣柜门，转身看着贺东珏。

“怎么？有话直说。”

贺东珏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