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会是谁呢,挂了电话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一个人。不会是罗少吧?我打电话问罗少,谁知那家伙竟然说他只是有这个想法没有行动。
这家伙没一句正经的,还说阿姨会不会是又有了什么相好的。虽然听着不是正经话,可是也不能排除这情况啊。
周六去了趟家,一屋子的骨头汤味道,我妈在炖汤,见我来了显然有点意外,但看得出是喜悦的。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早饭吃了吗,没吃妈给你做。”她用勺子轻轻地在拌了一下锅里的骨头。
“吃了。”我看着那一锅汤,实在没好情绪。
“那去外边坐一下,厨房还没整理,脏。”她招呼着。
我看着锅里的汤,正用小火熬着,中间慢慢翻腾着,汤一看就很够火候,在往外飘着香气。“为什么对他这么好?”我说。
她用勺子勺了点汤吹了吹,尝了一下味道,又加了点盐,照例的还是那句话,“妈欠了他很多。”
这话依旧刺耳。
“你欠他的,这么多年了也差不多了吧。”
“云飞,不要说这些了好吗?”
我知道再说下去肯定又将是吵架收场,也就不说了。
她一边收拾,一边说,“他整天说是你找人打他的。”
我冷哼一声,扯了一下嘴角,懒得多说。
她把垃圾一股脑往垃圾桶一扔,提了垃圾袋出来,“可是妈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
听到她这么说我还是高兴的,可还是对门口扔垃圾的背影说道,“是我就一不做二不休。”
她踅了回来,往厨房柜子里拿保温瓶,“你这孩子就是嘴硬。我一会儿要去医院,我知道你不愿意去的也不逼你,回家来什么事就现在说吧,啊?”
我随手拿了几张旧报纸翻,眼睛盯着报纸,说,“就是知道他不会在家,回来看你的。”说完我又把报纸往旁边一扔,发现她已经停下了手头在忙的活,望着我,浅浅地笑了,少见的温柔。我心里多年的冰就因为她这一笑,竟然有点点消融。我想罗少说的对,对一个人好,有时候要适当表现出来。人与人的相处,有时候也像力的作用,给多少力弹回多少,从前我没耐心,没好脸色,自然也没怎么能见到她对我笑。
“妈,你就不想另外找个人过日子吗?”因为她有过那种不良记录,我只得小心试探询问。如果我直接问,她外面没有人的话,那会让她相当难堪,如果有,也是难堪的。
“你这孩子。”她睨了我一眼,“妈错过一回不想再错了。”
看她的表情和说话语气,我可以断定她外面没人。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啊,只要是正当的。”我说。
我的话戳中她要害,只听她说,“云飞,所以妈用了二十几年去偿还,他要不是因为我,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是个成年人,自己想不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怎么能说是因为你。”
“过去的事妈也不想提了,反正他这辈子要是没遇见我,可能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这辈子没他,可能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说。
“妈读书不多,没你想的那样好。”
这个早晨,窗外冬日的阳光金黄的,照到室内是暖暖的,我和她第一次能这样平心静气地谈一些能靠近内心的话,气氛好的就像因为照进来的阳光而清楚可见的那些浮尘,跳跃而温暖。
她在厨房忙,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她。她说,“云飞,妈上次说的,你该找个女朋友了,不一定马上就要结婚,可总要找女孩子处处看,你都二十三了。”
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时间和氛围里提,效果是截然不同,这一次我很平静,还开起玩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找女孩子处?”我说。
我从她的侧脸看出她的眉眼之间松开了,嘴角都开始微微上扬,转过来问我,“真的有吗,什么时候带来让妈看看。”
“对了妈,我有个朋友的朋友,居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要不是我朋友说他出生在法国,真以为我有个失散了的兄弟。”我不想再继续那个话题,突然就想起这个叉开一下。
突然,砰的一声,保温瓶掉到了地上,我赶紧跑进厨房,还好她人没什么,保温瓶也因为是不锈钢的没摔烂,汤洒了一地。
不知是不是吓倒,我妈站着一动也没动,我抬手碰了一下她的胳膊,问,“妈,你没事吧?”
她赶紧弯腰去捡,连声说没事,刚才水没擦干提手的部分太滑了没拿稳,还好锅里还有汤不用重新烧。
她把保温瓶重新放水笼头下冲了冲,说,“天下这么大,有人和你长得像也正常啊,叫什么名字呢。”她的声音很低,差点就被水声给淹没。
“好像叫什么林燃,可惜已经死了,不然叫出来见见,你看到一定会吓一跳。”
冲洗中的不锈钢瓶再一次掉入了水槽发出哐当的一声。
“死了死了?”她喃喃自语,好像丢了魂一样,神态很不对劲。
“妈你怎么了?不会真是我兄弟吧。”她这么反常,我都起疑了。
她一直背对着我,摇头说没事,“这么年轻就死了,他们的父母一定很伤心。”
她是个善良的人,我记得中学的时候她的一个远房姐妹来家里,跟她说老家那谁死了老公,她就在那掉眼泪,说年纪轻轻的死了老公,孩子还那么小,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当时我就在心里冷哼,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