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她说林燃和她是相爱的,但是她从来没有坦露过他们的关系,但我可以肯定廖小知一定深爱林燃,有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我觉得她是在看另一个人,可是她一直在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这种距离让我知道她很清楚我不是那个人。
她和我说起他们的相遇,很寻常的相遇。
林燃和她是在念高中的时候认识的,林燃是插班生,老师把他安排和小知同桌。小知说林燃长得很好看,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的唇边带着温柔的笑,就好像回到了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那是。我这种长相,经常被自己帅醒。”我随口搬了网络上这句流行语来。
小知伸出一根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不,你们的气质不同。”
“你们这些女人,就知道伤人。”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我完全不介意她的话,犯不着和一个不在人世的人计较谁的气质更好,这没意义。
“说了你别生气。我想可能是林燃和你成长的环境不同,所以造成你们的气质也不同。他从国外回来,爷爷是大学教授,奶奶是有名的神经科医生,书香门第出来的人,有种浑然天成的书卷气,内敛深沉温柔含蓄,就像冬天里的太阳,温温的,让人忍不住想靠近的感觉,我们班老师那时候上课常说的一句话是女生们注意看黑板,不要总是看林燃,这时我就会偷偷看他,他总是会脸红,耳朵也粉粉的,很好吃的样子,我有一次忍不住就拿书挡住别人视线扑过去咬了他耳朵,把他吓了一大跳。”
听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完全沉浸在过去,她笑得越开心,我却不自觉更替她难过。
我想林燃这种人很难不让人喜欢吧。想象她口中的林燃,斯文俊俏又羞涩,我心里不禁感叹,觉得长这么像的两个人,他长在太阳下,而我就长在阴沟里,就因为家庭出身的不同。
然后我又习惯性自我安慰起来,能在阴沟里成长现在这样没有变得很差,也已经不错了,心里顿时又开阔了。
我就认真地充当起了听众。
“你知道吗?我现在能清晰地说出第一眼就喜欢上他,可是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他其实在我们班就上了五天的课,走的那天,我站在教学楼二楼看着那个在林荫道上越走越远的身影,发现自己居然对一个认识才几天的人有一种强烈的难以割舍的感觉,我跑下楼去追,跑太急摔了一跤,那天刚下过雨,我一身的水很狼狈,眼睁睁趴地上看着他越走越远……”
“以后的很多年,我还是会常常梦见那个场景。后来我们在墨尔本重新遇到,我到现在都不清楚重新遇见他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那时身边有个人对他很好,林燃是个生活白痴,什么都不会,这点和你很像,那个人关心照顾他,半逼迫半引诱地和他在一起了。”
“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那个男人?”我灵光一现,直觉就认为应该是那个男人。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我的心里有一种很灵异的感觉,长相如此相似的人,居然还有着如此相似的过去,我在心里默默画了个十字架,上帝保佑别叫哥也和他一样英年早逝。
“重新遇见林燃后,他一眼就认出我来。在往后的交往中,他告诉我其实多年前的那个下过雨的下午,明明对学校毫无感情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回头看一看那个学校,然后看到摔在地上一身泥水的我,只是稍犹豫就转身走了。”
“他为什么不扶你。”我不太能理解林燃的这种行为。
“我也这么问过。他告诉我说是因为害怕。他说换成任何一个同学他都可能会过来,唯独我他不敢过来。”
“为什么?”我还是不明白。
“他说因为去墨尔本是计划中的事,不想节外生枝。”廖小知苦笑。
我想我明白了,很多事情就是这么的奇妙,明明双方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你就能够感觉到对方将会对自己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为着这感觉裹足不前,而结局往往就是遗憾。
“那他难道一点都不爱那个男人吗?”我想起我的第一段感情,说爱太深刻,但初恋的感觉总还是美好的。
“爱情大概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拿天平衡量的东西,那个男人为他付出很多,而我什么都没为他做……”
我懂了。可怜的男人。
“林燃和那个男人分手,但也没有和我在一起,半年后的一天他突然给我打电话,那天电话里,我问他情人节的时候能不能来我身边,他说应该可以。我说我要看到花,他说好,我说我要玫瑰,他说好,我说要大红色的,他也说好。你不知道我那天究竟有多高兴,明明是高兴的事,我却一直流眼泪,流个不停,一边擦一边不停地流,擦不干的泪水,当时觉得一定是太高兴了,过后才明白可能我那时就预感到他不会再出现了。”
回忆还是伤人,我给她递过去纸巾,她接了。我也瞬间明白了今年情人节为什么她叫我送花给她,她大概只是想让我扮一天的林燃,去圆满他们的爱情。
“其实和那个男人比起来我还好的。”她擦掉眼泪微笑。
“他没有出现是因为接着就出意外了吗?”我问得小心怕触及她的伤心处。
小知轻轻地摇头,说,“不是,并不是什么意外。”
这么年轻就死了不是意外,该不会是什么狗血的绝症吧。
她仰头咽下一口可乐,说道,“林燃身体并不好,换过肾,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