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一抽的痛,连直腰都有些勉强,更别说走回去。
就算不胃痛,这么远的距离也别想走回去吧?关风按着胃部蹲下来苦笑着想,说起来现在这种结果也是他自作自受,如果他的行为自律一些,又怎么会被人扔在这里?
其实,有许多事情都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才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就像他受人蒙骗,就像父亲的死亡,而他除了每天过着近乎自虐的日子外,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现在胃痛得厉害,心情反而很好,有种救赎的感觉,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病态,可是没办法,他改变不了现实,所以只能以折磨自己的方式来承受。
动不了,于是关风选择继续靠着石头坐下,身子因为害冷有些发抖,明明还是夏末的天气,但因为没吃饭,身体没有热量供应,再加上淋雨和胃痛,让关风想止住颤抖都不可能,额上却不断冒汗珠,分不清是冷汗还是虚汗,让他有种快死掉的感觉,如果真在这里待到天亮,一定会大病一场,说不定还会上娱乐版头条,要是父亲还活着,一定会为他这种放纵行为大为光火吧!
也许死掉的话,是件好事呢。
关风按住作痛的胃,自暴自弃地想,但他随即就否决了这个一瞬间的想法。父亲过世后,在最初的几个月里他一直都抱有那个恐怖的念头,甚至连遗书都写好了,不过最后还是没敢付诸行动,因为如果他真敢那么做,那么他就不配姓关,而且那种做法不仅否定了他一直以来的努力,也否定了身边所有关心他的人。
所以,就算再不快乐,他也要挺下去,用一辈子的时间去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忏悔。
关风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关家很重声誉,他得在被人发现送进医院之前脱离困境,可是已经过了午夜,这个时候该打电话给谁呢?
关风没有什么朋友,他个性内向,本来交友就有限,大学中期又转到国外就读,这里认识的人不多,同事之间也是泛泛之交,所以,他可以打电话的对象只限于家人。
关风在按滚动键时犹豫了一下,这么晚,大哥大嫂早睡了,二哥忙着帮情人管理酒吧,离这里又远,也不可能马上过来,再来就是前几天因为失恋酗酒,害他被误会的弟弟关华,恐怕关华现在还沉浸在失恋打击中没恢复过来,更指望不上。关风想来想去,只想到最小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关悦,自从父亲去世后,关悦一直陪在他身边开导他,虽然关悦才十八岁,但做事很有担当,联络他,关风最放心。
虽然这样想,但是在给关悦拨电话时,关风还是犹豫了一下,关悦现在跟情人同住,关风很怕这么晚打扰到他们,所以铃声响了两下没人接听,他就立刻挂断了。
这么晚了,也许他们已经睡了,他要另外想办法回去才行。
这个念头刚升起,手机就响了起来,见来电者是关悦,关风急忙接通,就听关悦清亮的声音从对面急急传过来,小风,出了什么事?
透着明显担心的急切嗓音,让关风突然感觉自己之前的顾虑都是错误的,他说:「对不起,我这里出了点小麻烦,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你在哪里?
「海边……」
关风转头看了看周围,还好严少卿没把他带到很偏僻的地方,这里是海港附近,关家在海港有自己的货仓,所以他对这里并不陌生,说了大致的地点,关悦听完,说马上赶过来后就挂了电话。
等待赶走了最初的孤寂,关风觉得胃痛得不是那么厉害了,不过刚才抵御疼痛消耗了很多体力,一旦疼痛减轻,气力消耗过后所造成的疲惫感就席卷而来。关风靠在岩石旁迷糊着,就在快要睡过去时,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传来,随着灯光闪过,一辆轿车以飞快的速度停到了他面前,车门打开,关悦跳下车,跑到他面前,来得这么快,关风想他一定飚车了。
「怎么搞成这样子?」
关风一身湿透的坐在地上,特意蜷起的姿势证明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大半夜的跑到海边吹风,附近还没有他的车,关悦皱皱眉,暗想关风是不是想要来自杀,临时改变主意,所以才叫自己来的吧?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个适合感情交流的好时段,所以关悦没等关风回答自己的问话,就转身回到车上,拿了个大塑胶袋给他,说:「先把衣服换一下。」
关风站了起来,刚才的剧烈胃痛转成了隐痛,让他不至于狼狈的弓着腰。雨已经停了,不过海风吹动湿衣,让他感觉很冷,难得关悦这么细心,他低声道了声谢。
「谢什么,我们是兄弟嘛,再说这些都是燕青帮忙准备的,我只负责拿来。」
关悦把塑胶袋放在车头上,先把里面的内衣取出来,递给关风。
关悦说的燕青是他的情人,全名燕子青,是在律师界颇有名气的新秀律师,说起细心周到,关悦不如他,当燕子青看到外面下雨,关风又在这时候打电话给他们,便猜到关风可能淋了雨,所以让关悦带了一套自己的新衣服,事实证明,律师的直觉和判断力不可小觑。
听说自己把燕子青也吵醒了,关风很过意不去,「对不起……」
「这些话留到以后再啰嗦,先把衣服换了,别感冒。」
关悦做事爽利果决,被关风说得不耐烦了,伸手去解他的衬衫,关风忙推开他,自己迅速脱了上衣,把关悦带来的衣服换上,等到脱裤子的时候,见关悦靠在车门上盯着他,